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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晃动,玻璃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缝,从窗户的一侧延伸到另一侧。
池心远轻轻地咒骂了一声,把书从手中放下。海狼的脊骨被潮湿的地板撞破了,捆绑的东西也被撕破了。池心远几乎没有注意到他把它弄掉了,更不用说丢了他的那一页了,他又骂了一遍,挣扎着关上窗户,生怕玻璃随时会进一步碎裂。然而,那最后的一寸也不会缩小,他的手指被寒冷的空气和鞭打的雪冻僵了。池心远停了下来,突然确信他不是一个人在屋里。也许是池德或池莱。
有人听到了砰的一声,就来调查。但是没有,他觉得自己不在屋里了,他把目光集中起来,就在那一瞬间,他随着风的激流和旋涡,看见一个人影在暴风雨中舞动,眼睛像钻石一样盯着他,从一张刻着冰雕的脸上。这时,池心远身上的空气全散了,仿佛他的肺部呼出了最后一口气似的,风带着一丝飓风的力量从那狭窄的洞口吹了进来。玻璃上的裂缝没有再扩大,但是暴风雨刮得很厉害,把池心远向后一推。他绊了一跤,滑倒在融化的雪中,四肢伸开躺在东方地毯上。
雪从窗户的缝隙中倾泻而出,在客厅里打转着,好像里里外外没有什么差别似的。暴风雨来了,现在又来了。暴风雪顺流而下,从几英寸高的窗户和窗扇之间的缝隙中滑过,在房间里飞奔。又冷又潮湿,它撞在他的台灯上,电灯泡爆炸了,使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炉火发出的微弱的火光,只有铁丝网的窗帘使它不会被完全浇湿。
池心远喘着气,把冰冷的空气吸进他的肺里,他瞪大眼睛环视房间。他太冷了,这不可能是一场梦,他的胃被一阵风吹倒了。躺在地毯上,他感到一种奇妙的感觉,但内心深处的某种原始的恐惧却使这种感觉受到了玷污,暴风雨开始搅动,然后在客厅的中央转得更紧了。炉火熄灭了,余烬中飘出缕缕烟雾,被卷进白色的旋风里,把咖啡桌上的小摆设吹得七零八落,脚下的地毯也卷起来了。
“哦,见鬼,我他妈的还在这儿干吗?”好像寒风使他的身心都麻木了,他爬起来,跑过客厅,弯下腰去挡风。他的可可杯从边桌上滑落,摔碎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