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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感转瞬不见,回神时他已放开我,眉眼淡的像是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我差点忘了,他还在生气。不过短短一瞬,雪白背影已离我三步远,似是又要回到慎娘的绣楼。
情急之下,我大声喊住他:“贺连齐!”
白底云靴顿住,他偏头道:“怎么?”
我想让他留下,可又不知他如何才会留下,只好理直气壮地又喊一声:“方才的事情,你觉不觉得你该负责?”
他脚下一跌,许久,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置信地:“你占了我的便宜,还要我对你负责?”摇头笑了笑,“沈潋,你太不讲道理。”
“这算是占便宜吗。”我自言自语,见他微微眯起眼,只得勉强赞同,“那好,我就跟你讲一回道理。其实你若是执意要我负责,倒也不是不可……”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他,只是我想跟他在一起。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他留在身边,等我找齐其余神器,同他一起回大周。若他舍不得家乡一切,那便把他的家乡搬到大周。我不会女红刺绣,也不会做精致小点,除了公主的名头,我几乎一无所有,甚至没有健康的身体。
唯一能做的,只有把我最好的给他。
若找不齐神器,也没什么关系。让他看一看我曾经生活的地方,走过我曾走过的路,赏遍我曾看过的风景。许多年后他在回忆里想到这些,也许能够记起我,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未来太长太远,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瞬是否会天崩地裂。唯有此时此刻,他在我身边,就好。
做了这样的决定,像压在胸口的一块巨石顷刻间碎成米分末,连空气都变得清甜。我想活下去,这个愿望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朦胧月色浮上枝头,满目银辉。我还想再说什么,眼风却瞥见一抹茜色身影,靠在回廊上的红柱,施施然望着花架下我的方向。
是秦晚歌。我不知道她是何时出现,只是这般悄无声息,连贺连齐都未察觉,实在太让人心惊。
贺连齐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片刻间已将我护在身后。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似乎有看不见的强大气流在空中碰撞。怕生出什么误会,我几步抢到他二人中间,急忙引见:“这是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