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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上素色患者服没换,脑袋上的包扎有些松,倚靠在门口的树旁。
三年前,他从不曾用这副打扮来见人。为了参加应酬,他总是穿着得体的西装,发型弄得人模人样,表情毫无波澜,从容不迫地和人交谈,无人不称一声“覃总”。
这个狼狈的样子,也就和他挤在出租屋的日子能见到。
他老远望见我,赶忙直起身。
我赶巧抱着小悦从幼儿园回来。
他专注地看向我,又瞥了眼小悦,目光顿住。
迟疑片刻,想必他大概知道小悦的身份,也能向亲朋好友打听。
我陪他度过难关,生下小悦,他却不愿意兑现承诺结婚,转眼喜欢他人。
我堪堪停在原地,皱眉不善地询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犹豫片刻,道:“小悦……是我女儿?”
小悦与他并无甚交集,她见覃毅延靠近,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抱住我埋头不说话。
我揉了揉小悦的脑袋,把她放了下来。
“小悦,妈妈有话要说,你去找甜甜玩。”
甜甜是我们家养的大橘。
她看我一眼,乖巧地应答,小碎步进了屋。
5
覃毅延也望着小悦,直到看见她关上门,缓缓扭头与我对视,他沉凝道:“阿准,林启准,我明明那么爱你,我们在一起那么幸福,我为什么……”
他没说下去,我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一切都物是人非。
我们曾相爱,生下小悦,可小悦对他毫无感情,可以说是十分陌生。
他不解地反问自己,失去的记忆又让他无比痛苦。
他大步走近,攥住我的手腕,恍惚地放空自己,既执着又纠结地盯着我,目光中是罕见的乞求。
“阿准,我和你,怎么会这样?”
“那个分手的信息,阮安璐说是我亲手发给你的,那个语气,根本不像我,我从来不会对你凶。”
的确。
三年前,覃毅延把我当心头宝。
三年后。
他恨不得我消失,小悦消失,不来惹他和阮安璐不痛快。
6
我与覃毅延的相遇极为俗套,在社团招新时,他作为音乐社社长坐在路旁,边弹吉他边唱歌。周围一圈人在围观,舍友也拉着我上前去。舍友脸皮薄,我顶着众人的目光上去问联系方式。
覃毅延爽朗地一笑,弹拨起吉他,就给我唱了一首《晴天》。“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男生的声音清冽又醇厚,我不由得听呆了,愣在原地。他唱完后,扫码加了我的微信。
之后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见面也逐渐频繁,顺其自然地走到一起。
当他牵着我的手在校园里闲逛时,我们无忧无虑地畅想未来。他准备继承家里的公司,我继续升学,我们结婚后生两个孩子,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覃毅延总是贴心地给我准备好早饭、甜点和小日子时的暖宝宝,带我出去旅游,我们在游轮上、山顶上和湖边看过各式各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