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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是离我们最近的楼下超市,而是校外的沃尔玛,出了校门还要过两条街才能到。
周围的同学都知道他是富二代,家里有的是钱,自然看不上楼下的便宜货。
张警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跟着他的更年轻一点的实习警员,他点头,转身就要出去。
我心里猜测他是要去调监控,连忙出声提醒他,“丰明路,他走那条路。”
在场的人都被我突然的高声惊到,视线全都聚集到我身上。
还是张警官稳得住,最先回神,挥手让小徒弟先走。
门被合上,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
我低头看着自己交叠在一起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湿润冰冷,再一次心慌起来。
“学园路更近,但走那边会经过一个废品回收站,味道大,他……很嫌弃。”
对此,张警官没有发表意见,只让我继续。
李铭走的那天是周六,按照以往的惯例,他周末不回来就是在外面玩,酒吧或者网吧,所以我也没在意。
但是到了周一,晚点名的时候,他还是没回来,发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我怕出事,就报告给辅导员了。
老陈点头应了,接过话头:“是,当时我还在班上问过,也去他常去的地方找了,都没消息,正说要报警,结果晚上陈建给我打电话,说在寝室床底下发现人了……”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搓了一下胳膊,显然也是心有余悸。
毕竟,那具尸体已经很不成人样了,也不知道谁跟李铭有这么大的仇,竟将他开膛破肚了,就我看的那一眼,五脏六腑起码少了大半。
更不知道谁跟我有这么大怨,偏偏塞我床下……
我又抖起来。
张警官把他茶杯里的热水分了我一纸杯,叫我捂在手里,语气温和,“再想想细节呢?譬如,你怎么发现他的?”
我恶心得想吐,但还撑着配合他们。
“我记得,好像是充电宝顺着床缝掉下去,我伸手捡的时候,摸到了……”
凉的、硬的、滑的,像藏在暗处的蛇,眯着诡谲的眼,缓慢地吐着危险的蛇信子。
忍着害怕,我用手机照床底,伸头看了一眼。
正正好,和被挖去眼珠、削掉鼻子、缝上嘴巴的李铭面对面打了个招呼。
毫不夸张地说,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停跳了。
甚至惊惧地叫不出来、移不开眼。
于是,我还看到了他一丝不挂的、破烂的身体。
——一具几乎被掏空的躯体。
头以下,胯以上的部位,深深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血洞,但是一点也不腥气。
大概是天气原因,腐烂的味道混入潮乎乎的空气中,融合得十分完美。
再加上我受不了闷,天天开窗通风,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平时在寝室待得不多?”
我低头,不自觉地抠纸杯边缘,“嗯……在寝室不自在,一般就在自习室或者随便哪个空教室,晚上吃了饭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