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手段，直至消耗完最后一点生命力，阖眼长辞。
目光沉默落在他俊美异常的脸上，楚凝霜淡道：“你今年几岁？”
临渊来到楚凝霜身边之后，除了命令与折磨，楚凝霜从未与他以闲聊的方式说过话，也没问过类似的问题。
所以临渊怔了一瞬，才低眉回道：“十七。”
楚凝霜没说话。
十七岁，还年轻，离死亡的二十六岁还有九年。
她记得最后那几年里，因为楚凝霜对他越来越厌恶，折磨得变本加厉，才导致他身体毁坏得厉害。
眼下才是他被要到楚凝霜身边的第二年，身体尚未损伤太严重，用些好药养着，应该还能养回来。
“公主殿下。”侍卫跪在殿外禀报，“驸马疼晕过去了。”
楚凝霜回神，淡道：“五十板子打完了没有？”
侍卫谨慎回道：“还没。”
毕竟凤景尧此前一直是公主喜欢的人，而且出身相府，他们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也真不敢把人给打死了。
“那就泼醒继续。”楚凝霜语气淡漠，“留条命就行。”
“是。”
楚凝霜静静坐了片刻，理了理思绪，起身下床。
临渊先一步上前给她穿鞋，少年跪在地上，一身合身劲瘦的黑衣完美地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脊背，连后颈都修长漂亮得恰到好处。
她不是一个会被美色迷住的人，可还是想不通，这样一个方方面都优秀出众到堪称凤毛麟角的影者，那位暴戾的公主怎么就下得去手把他毁了？
楚凝霜安静地看着，待穿好鞋，少年跪着退后一步，始终都是谨守本分的恭敬模样，并无丝毫逾越之处。
走出寝殿，楚凝霜看见侍卫端来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向趴在地上的凤景尧。
方才还言辞愤慨句句冷嘲热讽的凤家嫡子，这会儿趴在地上跟条濒死的狗一样，疼得浑身颤抖，发丝凌乱地遮住了他惨白的脸，衣袍下的裤子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围观的下人看见公主出来，纷纷跪地行礼。
楚凝霜没说话，目光极淡地看了趴在地上的凤景尧一眼，漠然转身离开。
“呜……呜呜呜……”虚弱痛苦的声音响起，因着声音里不容忽视的颤抖，听着自然而然带上了几分示弱意味，“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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