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于暖光，一半落于黑暗。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比较好，在眼下的场合，什么样的安慰似乎都有些不合时宜。
何况是他间接害死了对方的父亲。
他杀伐果断，这样借刀杀人、从中牟利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
如果是平时、如果换一个人，他不会感到一丝丝愧疚，反而会很庆幸，庆幸事情都往着他所预料的发展……甚至发展地更好。
但现在当他听到对方说出那样的话后，心中却闪过一丝懊悔，也许是为了那张相似的脸，他这般想。
习惯性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封锁自己的内心，这时他回想起往事，心里连带着也发酵出苦涩的味道。
他扯了扯唇角，忽然抬眼平静地看向对方。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伪装与遮拦，那双漆黑的眼眸完全地看向别人，苏郁在那双被路灯晕染跌出万般柔光的瞳孔中，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自己。
“不会有人一直爱你。”
人心叵测、时过境迁，你永远都不知道曾经与你把酒言欢的人会为了什么样的理由转身出卖你，不知道他们会为了怎样的利益在背后说你的闲言碎语，不知道他们会为了讨好谁把你的过往添油加醋地粉饰，但没关系……
“不会有人一直爱你……但一直会有人爱你。”
他的尾音低沉，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
苏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了……开车去市医院。”她眼睛周围有一些红晕，像是碾碎的珍珠混与胭脂的红润。
秦衍试着勾了勾唇，却发现他此时笑不出来，只好作罢，“终于冷静下来了。”
“嗯。”
他猛得扭开车钥匙，引擎“轰隆隆”地响着，他开口，声音带有几分肆意与疯狂，“那么，我们的苏小姐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腥风血雨了吗？”
苏郁偏头看了他一眼，“当然。”
深灰色的天际雨滴倾斜，宛如掉了线的珍珠，看不见一丝星光与云翳，而在城市灯火相接的边缘处像是分隔了黑暗，有一种岁月错乱、时空交织的错感。
*
“截止至今日早晨十点，苏氏公司大楼已经有200人参加了这场集体游行，前日公诉人在法庭上揭露苏氏前总裁苏南贿赂**官员一事，激发了更多公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