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良缘同地久,百年佳偶共天长。”
星火站在门外喊了好几声,阿芸才扭扭捏捏地从屋里出来,穿一身红段子棉袄棉裤,外罩雪白的羊羔皮马甲,仿佛一朵盛开的红梅,花瓣上带着雪花,分外妖娆。
水生从小到大见过好多新娘子,没见过这么俊的,一时间看呆了。
星火捶了他一拳:“走啦!当心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了。”
水生笑道:“谁让你老婆这么漂亮?我今日看定了!不但要看,晚上还要闹洞房。”
阿芸笑道:“水果水生,就你那个酒量?闹就闹噻!哪个怕你呦?”
她坚持不要星火雇花轿,这是早就说好的。三个人说说笑笑地一路走着去陈记煤铺,路上的行人看了还以为他们是去逛庙会买年货,谁也不会想到这是迎娶新娘子。
陈一清这次回上海很匆忙,本来前天就要走的,为了星火的婚事耽搁下来,改了船票,今天下午搭乘法国邮轮回去。因为他的一个同乡在北京教育部做官,安排他去北京大学代课教书并进修,催得很急。
他作为星火的“阿爹”给一对新人证婚。交给阿芸两个大红喜封,一封是星火这些年的工钱,他一直帮他存着,星火一分没动过。另一封是他给新人的贺礼,祝愿他们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阿芸接过喜封,和星火给他磕了头。
陈一清叫郑伙计订了一桌酒席,请他们吃了喜宴。大家一起喝了一回茶。
陈一清该去码头了,临走前把自己的房钥匙交给星火:“星火,我这里是你的家!你和你太太想什么时候回来住就什么时候回来住。”
又转头对水生道:“水果水生,我也给你收拾出来一个房间,今天晚上你就搬过来住,别在住柴房啦!”
水生不好意思说要和英菊住一起的事,搔着方脑壳,随便找个借口说道:“谢谢陈先生!不麻烦你了。我那个啥,那个啥,那个瑞康颜料号的阿德哥回宁波过年,叫我去给他看房呢。”
煤铺郑伙计送陈一清去码头。
星火他们三个原路返回阿芸肉酱面馆。
老崔见他们回来了,欢天喜地说了一大串吉祥话:“大喜!大喜!恭贺新婚大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一把将阿芸和星火推进了新房,关上门,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