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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就醉心于问道修佛,可见这人天生是个孤寡命。
“算了……”苏槿又重复了一遍,强撑着抬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楚晏礼搭在轿门上的手推开,独自瘫倒在花轿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绯红的轿帘随之落下来,将两人隔绝开来。
站在轿外的楚晏礼是何反应,众人乱哄哄地说什么,苏槿都无法得知了。
她意识即将消尽时,越想越后悔:
若能重来一回,我再也不和这姓楚的纠缠了!
……
苏槿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在无边黑暗里追逐着远处一点微光不断地走着,恍恍惚惚间听到了有人在争吵。
尖锐的女声在屋外叫嚣着:“苏大郎!张员外的意思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要么还钱,要么把你女儿嫁给他做妾!”
“你轻点声。”男子压低了嗓音,恳求道:“我家阿槿还在屋里睡着,你莫要把她吵醒了,她脾气大,若是闹起来你也讨不到好。”
对方嗓门更响了,“闹一个我看看!你们父女都被苏家扫地出门三年了,全靠到处借钱才没冻死饿死,她还当自己是苏家大小姐呢?”
苏槿迷迷糊糊的,竟听到了她那去世十几年的爹——苏怀山的声音。
她心下正奇怪着,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屋檐上漏下来一滴雨水,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眉心上。
雨水冰冰凉凉的,瞬间就把还分不清是梦是醒的苏槿惊醒了过来:
我不是死了吗?
这里是……
苏槿掀开旧棉被起身下地,站在房中央环视周遭,昏暗的屋子里只有这么一张破木床,床头放了两口箱子,里头乱七八糟堆着些旧衣物,再边上就是窗纸破了小半正漏风的窗,窗边摆着一张掉了漆的梳妆台。
这是她十几岁时祖父祖母去世,被族亲算计赶出苏家后住了好几年的破瓦房。
难道是重生了?!
苏槿想着自己非但没死,还回到了年少时,一时间心中又惊又喜。
眼下父亲还没被人害死,很多事都可以改变,一切都还来得及!
而此时,外头吵得越发厉害,大嗓门的女子喊:“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苏槿顾不得多想,顺手从梳妆台上拿来一条红绳,一边把散乱的长发扎了个半髻,一边往外走,“什么债这么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