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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脸色一白,转头吐出口鲜血。
兰儿心一紧:“夫人……”
她无力地摇摇头,欲回房却见几个丫鬟簇拥着宋临渊和玉儿朝这边走来。
几天的精心调养让玉儿气色好了许多,身姿窈窕如初。
沈云卿敛去眼底涩意,跨进院里:“关门吧。”
兰儿点点头,慢慢合上院门。
冬至后,沈云卿的身体每况愈下,兰儿看在眼记在心。
渐渐的,她哭的次数比主子还多。
大雪纷飞,后园一派枯枝残叶。
沈云卿看着雁湖中早已枯死的荷花,若有所指地呢喃一声:“菡萏香销翠叶残……”
兰儿替她拢了拢衣裳:“夫人,您受不得风,回去吧。”
沈云卿吸了口凉气,寒从心起:“再不看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闻言,兰儿眼眶一热:“那夫人等等,奴婢回去再拿件斗篷来。”
说完,她转身抹着泪快步离去。
沈云卿望向远方,怅然的心绪不由飘远。
八年前,她与宋临渊也是在这样的雪日相遇。
彼时他不是大将军,而是一个先锋。
依旧是凯旋回京,她跟着百姓看热闹,却与那身骑赤马的少年郎视线相撞。
一眼,便定了终身……
沈云卿鼻尖一酸,忙收起思绪。
“雪天赏湖,姐姐好兴致。”
玉儿的声音让她一愣,转眼望去,她人已经站到了身边。
沈云卿冷着脸:“左右无人,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
“上次的事,还是要多谢姐姐。”玉儿笑了笑。
沈云卿不愿与她多纠缠,转身便要走,却被她拦住。
玉儿看了眼园门,眼底掠过丝诡谲:“你说现在在将军的心里,到底是姐姐重要,还是我重要?”
沈云卿蹙眉,可还没等她反应,玉儿突然拽着她一同往湖里跌去!
霎时,冰冷的湖水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刺在身上,疼痛和窒息感融进了血肉中。
耳畔,玉儿的喊救声也仿佛被拉远。
而寻声赶来的宋临渊瞧着在水面上拍打求救的玉儿一惊,立刻跳入湖中。
浑浊湖水中,沈云卿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奋力游来。
她心一顿,就在她伸出手时,只见宋临渊揽过她不远处的玉儿,毅然转身朝岸上游去。
一瞬间,沈云卿的心随着身体慢慢下坠,极致的痛苦也渐渐变成了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