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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红袄里、脸娇嫩得像一对红苹果似的的黎宛阳,眉眼间像极了黎夫人。
“嘶——!……吁——!”
正当黎旭峰想起亡妻,大为伤感之时,马车却突然停下,车身剧烈颠簸,车内所有人顿时东倒西歪。
马的嘶鸣声中夹杂着车夫的叫骂声。
“喂,老头,你干嘛突然冲出来,不要命啦!?”
“呜呜呜呜!”黎宛阳毕竟年纪小,这么一惊,当场嚎啕起来,一张小脸哭得花容失色,正被奶娘搂在怀里安慰。黎旭峰怒意顿生,谁敢惊扰他的宝贝女儿!他便扯过裘皮大袄匆匆披上,转身掀开车帘,跳下车去,厉声喝道:“何事惊扰?”
“老爷,咱们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这老头突然冲出来,马受惊了,差点儿就要翻车!”车夫又惊又恨,指着前方嚷道。
顺着车夫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雪地之中,一个衣衫褴褛、满头银发的老人瘫坐在路中央,身边是倒下的拐杖。细看之下,那老人脸上爬满皱纹,目有哀色,双手已经冻得青紫肿胀,在车夫的质问之下,老人闭口不言。
黎旭峰,便上前一步,放缓声音问道,“老人家,莫非是身体突然不适?”
老人缓缓看向黎旭峰,略显浑浊的眼珠上下转动,口中喃喃念叨着些什么。
黎旭峰干脆俯身蹲下,凑到老人身边听他说话。
老人断断续续地说着,“好冷,好饿……我活不下去了……”
黎旭峰心念一动,脑海中出现了过去的一幕……
几年前的上元节,游人如织灯如昼,黎旭峰带着夫人赏灯游玩,沿途每每看到行乞的人,黎夫人都会慷慨解囊,黎旭峰打趣说,“夫人可真是菩萨心肠啊。”黎夫人却正色回道,“我这是为我们将来的孩子积福。”
“好冷……好饿……”老人的呻吟声将黎旭峰从回忆中唤醒。他看了看眼前的老人,想起夫人说过的话,没有再犹豫,直接解下了裘皮大衣披在老人身上,又掏出一把碎银放在老人手中,转头招呼马夫,“你把老人家扶去边上的酒家,给他点一桌热菜,报我的名字记账。”
老人立刻连连道谢,“谢谢大老爷,大老爷好人有好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黎旭峰挥挥手,表示不必在意。转身回到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