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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发生。
数秒后,他开口:“我懂。”
话落,顾焰终于松开了她,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
莫予蝶的身影在夜色中远去,晶莹剔透的泪花顺着脸颊结成一颗颗粒珠。
她看着火车,带走她心尖上的人,带走她所有的温暖,也带走她最绚丽的那场梦。
顾焰说他懂。
是啊,他向来都懂她有多爱他,所以才能够胸有成竹的离开,不带她。
他知道她会等,无论他会不会回来。
是啊,世人都知他爱美人胜过江山,只有她知道,他真正要的是什么。
他的步步为营,他的茫茫野心,他的权衡舍弃都自有道理。
只是,他对她用过的情意,到底有几分真假?
世人都说戏子无情,她把一颗心分毫不剩的给了这个男人。
凛冽的风钻心的寒,她全然忘记了冷,只觉得心里的那一部分在塌陷。
火车已经消失在了夜色尽头,三个时辰后,纷乱的南桐中再无顾焰。
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是一群等候火车的乘客,经过她的时候撞击上她的肩膀,顾不上道歉只是不停歇的继续匆忙的步伐。
莫予蝶拖着步子,缓慢的往回走。
今夜之后,她仍是南桐最大歌厅云摇厅里的头牌歌妓,莫予蝶。
受万众追捧,享满堂喝彩的莫予蝶。
乘黄包车回到云摇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此时才是云摇厅最热闹的时段,男人在这里扔掷千金图片刻欢乐,女人在这里摇曳着舞姿博一时眼球。
觥筹交错,五光十色。
在如此动荡的年代里,仍存在这么一个让人短暂忘却烦忧的圣地。
莫予蝶从后门进到歌厅的后台梳妆室,从车站回来宛如卸了全身的劲,颓然的坐在半人大的镜子前。
放空无焦点的视线缓缓收缩,覆上一层凝重。
背后的脚步声轻的不能再轻,但她还是能够听得出来,正在朝她逐渐靠近。
她没抬头去看镜子里的倒影,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侧头,抬手摘下耳环,小动作的扔掷在桌面上,举手投足间都掩藏不住她特有的那股风情。
一个冷硬的器械抵上她的后背。
她的动作这才戛然停止,不紧不慢的抬头,对上镜子里身后人生冷的注视。
男人的声音阴鸷冰冷,带着咄咄逼人的质问:“顾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