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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天妃?”
南羡没有说话,独自一人抚过飘浮飞扬的纱幔,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云曦也没再问,她走过每一个地方,脑海中那些记忆碎片渐渐重叠起来,清晰现出了自己的身影曾经在这里走过。
只不过那时的她,一身耀眼夺目的红。
那时自己的身旁,还有一个身穿墨色袍子的男人,身形高大,衬托的她小鸟依人。
云曦努力想在记忆中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但记忆碎片再次裂开,一切又变成迷雾般的空白。
“这屋子里,有两种不同生活气息,怕是住过两个女主人吧?”她收敛思绪,问向南羡。
南羡抚着纱幔的手一顿,沉声道:“你曾住过千年,后来有一个羽族女子住过数月,但百年前便已无人居住了。”
“千年……数月……”云曦挑了挑眉,心底贸然跳出‘喜新厌旧’几个字,“那敢问天子在何方,我倒想去会会那个在祭天仪式将我逼至死路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话音一落,南羡的眸色瞬间染上痛色。
“找到他,然后呢?”
云曦倒是没细想这个问题,毕竟丢失了过去的完整记忆,又在天神的教导指引下养成了如今这幅性子,她倒是没想过报仇之类的,只是在尽快完成任务的同时,带着好奇心了解一番自己的过去。
“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能有什么然后?”云曦笑了笑,觉得南羡那一问有些荒唐。
“既然知道是他害死的你,就不想找到他然后报仇雪恨吗?”南羡问道。
云曦顿了顿,随即摇头:“无爱无恨,才能过得逍遥洒脱……既然是他犯下的错,他一人受着便可,我为何又要与他纠缠不清?”
南羡没想到,云曦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
纵使失忆,但性子完全就是大变,若不是同一张脸,他定不会将她当成云曦看待。
“无爱无恨……如若你找回了记忆,还能云淡风轻说出这四个字,我定当会对你刮目相看……”他轻声道。
但那一幕,也是他所承受不住的。
将话题言归正传,才是她的当务之急。
若是能一天之内将天神指派的两件任务都完成,她定当立即回神界复命。
九州虽对她有未知的新鲜感,但看着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她一时间发现自己更适应神界的处处白茫茫。
“是,但那里已经是天族的禁区了,没有天子的首肯,无人能进。”南羡说道。
云曦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这方圆百里,我可只感知到了你一人的气息,那天子身在何方?”
如若她没记错,刚才他就已经绕开了这个话题。
南羡心里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凄凉,良久才再次开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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