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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亦或仅是黄粱一梦。
倘若,这一切皆为真,那么她万万不能重走噩梦中自己的老路。
经过她再三试探,噩梦竟处处为真。
她察觉不妥心中惶恐,认为这是神佛示警,必须想办法尽快脱身,改变命运。
眼看着知县独孙边疍对自己越发惦记,她便趁着年底采买新人的时机,在昨夜偷走自己的卖身契。
得手后,她为了不引起注意,依旧穿着丫鬟统一款式的棉袄子,拿出早就藏在床底下的细软,准备连夜跑路。
深宅大院重重的高门,步步为营,多方算计,哪里是能容易全身而退的?
这时倒夜香的牛车,停在了内院的茅房前。
这牛车她见过,知道每日天不亮就要到边府,之后去城中挨家挨户的倒夜香。
今日是腊月二十七,夜香要送去灵岩寺后山粪池腐熟的日子。
看着牛车上一桶桶装得满满的金汁,花沅跟自己一通心理作战之后,她不犹豫的从裙裾上扯下一块布,迅速将布绑在自己的鼻前。
然后卷起袖子,趁着没人,在牛车底部绊了几条绳子,将自己挂在了牛车板的底部。
她从缝隙中,偷瞄着几个用毛巾包鼻的夜香娘,将痰盂倒进屎塔,上盖密封,用担挑搬着,倒上倒屎车。
经这么一番折腾,屎尿的恶臭味更是沸腾起来,任凭花沅用布捂住了口鼻,可这刺鼻的骚气,愣是往鼻孔里钻。
她眯了眯眸子,强忍着胃中的翻腾,猫在车板底部。
夜香娘提起沾满粪的桶子转身,不经意间,把那刚好甩出的淡黄色粪液,不偏不倚地飞溅在她的袖口。
在湿漉漉地粪汤渗入衣袖的瞬间,花沅死死地咬牙忍耐着。
她在边府里住了将近三年,深刻了解什么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边知县简直就是酷吏,那些犯稍微错的下人,就要扒掉裤子打板子,受刑法。
这三年里她日日如履薄冰,连安寝时都不敢睡踏实了,处处小心翼翼。
她日日盼着父亲来寻自己,救她出苦海,可等了整整三年,也未盼来半点消息。
眼下,她已顾虑不了那么多。
什么脏不脏的,命最重要,离开满是污秽的边府,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待倒完最后一户人家的夜香,天色也亮堂了不少。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