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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常年习武之人,这要一个失手给人掐死可怎么办?到底天家赐婚……传出去不像话是一回事,圣上那里没法交代才是大事。
话说半年前西疆行曳一役,王爷痛失父兄,自己也去了半条命。期间他陷入昏迷,卧床长达半年之久,醒来后身上的伤是养好了,膝下双腿却因异毒浸染,药石无医。
司天监的人按圣上旨意专门算的,说这江家女的生辰八字与王爷乃天作之合,嫁过来冲喜,或许会对王爷的双腿有所助宜,指不定哪天就能站起来了。
虽迷信,但作死马医,未尝不可。
所以江家女还未发挥“冲喜”的作用,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然而无论卢月嬷嬷如何请求,晏希驰不为所动。
他面上神色看似漠然无波,修长的指节却在不断收拢,手背上青筋凸起,被苍白的肌肤衬得三分狰狞。
眼见那江家女面色青紫,已经快板不动了。
卢月嬷嬷也不知想到些什么,忽然试探着说:“王爷,您就这样掐死王妃,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顿了顿:“不如您留她一命,待日后慢慢折磨?”
阿凛、丫鬟们、医师:“……”
江莳年这会儿要能听清人说话,一定会想当场给卢月嬷嬷唱‘我谢谢你’。然而就是如此荒谬的提议——晏希驰还真有片刻迟疑。
感觉掐在脖子上的手放松了力度,莳年气都还没喘匀就赶紧表态:
“臣妾不过是脚滑摔破了头,夫君有话好好说。”
咳嗽了两声,江莳年憋的满脸通红:“臣妾满心欢喜嫁来王府,一心盼着与夫君共度良宵,何来的寻死一说?”
“夫君您误会臣妾了。”
端得一副柔弱姿态,此刻的江莳年堪比病中林黛玉,喘气咳嗽间眼尾通红,生理性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饶是心底觉她晦气,一来就冲撞王爷的卢月嬷嬷,此刻也觉她有三分可怜。
可是——
晏希驰的目光轻飘飘掠过她翕张的唇,嗓音淡而清冽,一字一句无情拆穿道:“先前云霜阁的下人来报,江姑娘撞柱时,陪嫁丫鬟都没能拉住。”
“没拉住很正常,地上太滑了嘛。”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刷刷看向铺着软毯的地面。
江莳年才刚穿过来,还真没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