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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门放眼里,顺着铁轨直接进出车站上下火车。
这边车上下来的各自提着拎包网袋,缩头缩脑地傻站在站台上等招呼,那边等候的老职工,吭哧吭哧往车下搬木箱行李。
火车还未启动,有人过来赶鸭子一样召集我们往一起站,站紧凑了,随我们一路从上海过来的林场劳资干部站到人堆前,干咳几声,举起早准备好的铁皮喇叭,撕开酒嗓子点名。辛苦他了,大清早,几百人名单一声声往下喊,没喊一半,头顶帽子早已摘掉,喊到后面声嘶力竭怪可怜的。点清楚人数,劳资干部指指站台外的解放卡车说上车吧。轰,大家像小鬼被释放了一样,呼啦啦往站台外跑。
卡车开出二里地,停在一栋白色泡沫砖平房前,门斗上一块横匾,三个字——招待所。进门左侧是餐厅门,门里一只只圆桌方凳,人进去,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小米粥用脸盆端出来,大白菜剁碎撒上粗盐腌的咸菜,现腌的,有的盐粒还未化开,一颗颗黑黢黢的盐粒散落在菜里,咸味还未渗透进去,碗筷盆碟一律的粗糙,污迹层层,缺瓷豁口。从来没喝过小米粥,更未见过这样的咸菜,然而到底坐了四天四夜火车,一路盖浇饭糖果糕点吃过来,遇上这样的早饭,虽然感觉不够卫生,怎奈饥不择食,一个个端起粥碗呼噜呼噜夸张地喝起来。毕竟吃不惯馒头,喝不惯小米粥,更享受不了不咸的咸菜,边吃边吐,边吃边扔,吃得一片狼藉,没有人张扬,也没有人惊咋。
早饭后在招待所餐厅里分单位,我和同校二十几个男生分到储木场。大家集中到一起,储木场领导没心思管后面的人分到哪里,把我们招呼出来,点清楚人数,领着走过马路,在一个像八卦阵似的家属区小土路上转悠,转出来后又转到另一个八卦阵小土路上转,经过一溜猪舍牛栏马厩,牲畜寥寥,圈地不少,板皮障子围起来,弥散开的臊臭味与林海腹地特有的清新空气极不协调。
味道差点,倒也不烦人,本能地觉得这些家伙毕竟是人的佳肴和奴仆,人会与比自己更倒霉的生物幸灾乐祸,不会与比自己更倒霉的生物计较,除非变态。
食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