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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让突厥占下大棠一座城池,残杀大棠一个百姓!
可……
他分明没有来啊!
他让她苦苦守了三个月,半路拦了她的军粮,甚至还将那把她讨要了几次都未能讨来的宝剑交给了云舒郡主,让她用那把剑,砍了她的脑袋!
他明明,放弃了她!
心口,撕裂一般的痛。
阿凝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难。
“可比之歼灭突厥,小小一座孤城便不甚重要了,是不是?”
她又问。
明明答案早已在上辈子知晓,却偏偏要问。
裴寂打量着阿凝,眸心隐着不快,“你在质疑本王?”
“阿凝不敢。”她沉声应着,声音莫名添了几分沙哑。
“酒还未醒?”裴寂又问。
她昨夜与军中将士饮酒作乐,几乎醉成了一摊泥,眼下这幅状态,实在是让他很难不怀疑她眼下还醉着。
阿凝还是低着头,双肩微微颤动着,轻笑了一声,“是啊,还未醒。”
话音落下,书房内好一阵沉默。
她正好坐在背阴的位置,垂首的模样,让裴寂一时分辨不出她的表情。
只觉得,她周身的气压,低沉得厉害。
他的视线掠过那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终于还是起身,走到了阿凝的面前。
看着自己脚边突然出现的镶着银线的靴子,感受到男人那股强大的气息包裹而来,阿凝的心口猛地顿跳了一下。
脑袋上,微微一沉。
是他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头顶,轻柔地抚着。
“若与歼灭突厥相比,孤城的确不重要。但若你在,本王就绝不会放弃。”
他的声音,难得透着温柔。
他在哄她。
阿凝心口猛然一滞,抬眸看他,四目相对,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
“爷此话,当真?”
裴寂的眸子不自觉一沉,这丫头怎么还哭了?
他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这才道,“那是自然,别忘了,你的命是本王的。”
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不让你死,你就死不得。
这是她每每上战场之前,裴寂最常与她说的话。
往日听来,是为她加油打气的。
可今日听来,她只觉得讽刺。
是啊,她的命是他的,所以他要她死,她不得不死!
所以上辈子云舒郡主让她不要怨他,只当是把命还给他!
所以……
他说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