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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排队摩天轮的人很多，轮到我们时，我们却阴差阳错地坐上了一个有人的摩天轮。
小曼牵住我的手，说，你别害怕！
我摇摇头，对她笑，说，我不恐高。
我们的对面，坐着一对情侣，女孩一直依偎着男孩的肩膀，对我们打破他们甜蜜的相处感到不满，我们匆忙上去的时候，女孩的眉头狠狠向下弯。
围巾围住我的下半张脸，只露出眼睛，这是一个能赋予我安全感方式，他人看不见我的脸，我可以任由自己观察一切事物。小曼依旧很用力地抓住我的手，紧闭着眼睛。
空间狭小，我闲来无事打量起坐在对面的男生，他带着口罩，眼睛一直看向窗外，女孩时不时凑近他耳边说话，他都以笑回应，不言一发。
越到高处，小曼抓我的手越来越用力，我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不用紧张。
天边的云近得我们都可以伸出手握住它，越靠近夕阳，我越觉得害怕，我们的脸上都印有金黄色的光辉。
人的瞳孔是黑色或者是深棕色，当被阳光照射的时候，我们几乎可以看见瞳孔中每一道深色的虹膜条纹，一道一道像花瓣一样围在瞳仁周围。
就是像这样，当男子转过头来时，我正好看见他眼睛里。一看见了，就不想移开视线了。真是奇怪。
快要到达最高点，小曼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靠近窗边，双手抓紧了栏杆，口中念念有词，她是在念雪莱的诗歌。
那个男子并没有因为不悦而用眼神警告我，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我，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粘腻胶着，快要形成一道白挚的实线。
脑海里记起的也是这样一个场景，一个狭小昏暗的空间，颜色顿郁的云朵几乎触手可及，以及一双低落的眼睛。
我几乎脱口而出，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窗户钻进来那么一点冷风，像刀子一样割痛我的眼睛和双手。那个男人只是看着，眼神中剽掠过一丝迷茫，他旁边的女子用手扭过他的脸，情绪克制地对我说，别骚扰我们！
那个女子的眼睛像明镜一样，对可能要发生的事情看得透澈。
我在围巾下面微笑起来，说，抱歉。男子依旧沉默不语，扭头看向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