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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旁边盛放在玻璃盆里的橘子,把一众做好夸赞说辞的亲戚震得半晌没回过神,只有我的舅舅在一旁捧场拍手叫好:“橘子好,橘子好……橘子甜……又圆……”
我便取名叫夏橘。
有趣的是,我家邻居的儿子叫丘程。
不同于我名字取得随意,他的取名可大有故事。
他爸爸是若河的公务员,妈妈是海城高中的语文老师,四舍五入就是书香门第。
丘程出生时,丘叔因为公事一个多月未归,但老实木讷的丘叔在儿子取名之时直接给丘姨写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一首诗。
纳兰性德的《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算命的人说“一程”与孩子的八字不合,最后便省去“一”字,叫丘程。
年少的丘程穿着短款背带裤、翻领的白色小衬衫,坐在小区的台阶上挺了挺背脊,确定对以上话语加以修饰和润色后,才冲我摆手说:“哎,我名字取得可随便了。”
当时,我正含着从小卖部买来的冰棒,哆嗦着嘴哈出一口冷气才慢悠悠回道:“所以,我是夏天的橘子,你是秋天的橙子,左右都是水果。”
丘程恼羞成怒大吼一声:“俗!”
那个“俗”字的声音这么多年来波浪似的立体环绕在我耳畔,魔怔一般,吓得我每次想起他之前都得斟酌值不值得。
但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我斟酌,它毫无预兆地直接砸进我的耳畔,震得我天灵盖一颤一颤。仿佛少年时塞进嘴里的那一口冰棒上的冷气还弥漫在嗓子眼里,冻得我喉间干涩一片。
我忍着手痒揉耳朵的冲动伫立在原地和丘程四目相对,中间隔着一个半开的行李箱。
生活处处是惊喜——如果这算惊喜的话。
这件事得从我遇见彭嘉彦开始。
若河高中是半封闭式管理学校,从我家到学校不过两三站公交车的路程,所以我下意识地认为住宿不过是走个形式——直到夏女士殷勤地把28寸行李箱推到我面前。
开学当天,我拖着行李箱满头大汗地从层层包围的人群中挤进去看寝室安排表,坚持没几秒就被人群挤出来。
8月底的最后一天,太阳铆足劲释放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