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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一个墨点竟然说话了,露出了一排洁白的贝齿。
“霞妹,再坚持一会儿吧,再坚持一会儿吧,我想应当快要走到尽头了。”另一个墨点也说话了,口是心非,气喘吁吁,坚持不住了。
哪里才是尽头呀,已经走了七天七夜了啊!
七天前,这两个小小的墨点是怀揣着无奈、绝望、希望、热情与爱情等诸多情绪离家出走的。七天后,这两个小小的墨点的怀里或许还揣着一点点儿的热情,但更加渴望的水和食物,更多的是绝望。
水啊,哪怕是一滴也好!,米啊,哪怕是一粒也好!
终于,两个小小的墨点不约而同地望了望前方,远边远际,前方似乎只有绝望和死亡;再相互望了望,相互摇了摇头,相互挤出一点儿笑意,手拉手,肩并肩,倒下去,绝望了,眼巴巴地瞅着天上的云,恭候死神的光临。
终于,天幕拉下来,满天的星子,一眨一眨,失眠了。
在地上,失眠的还有一个人,一个大块头的男人。
大块头的男人是从不失眠的,是不能,也是不屑,还有不愿意抑或是不敢。
但这晚,他失眠了,仅有的一次。
“二癞子,走——”他开口了,拉着长长的尾音儿。
“来了,就等大哥发话了!”二癞子回答得干脆利落,走出房门,走进马棚,随手就牵过来两匹马,早有准备。
两匹烈马,四双铁蹄,一路狼烟,绝尘而去。
夜色更浓了,洒金的墨汁。
“霞妹,你醒醒呀,你醒醒呀!”
“费哥,我实在睁不开眼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一声狼嚎,远远的。
两个小小的墨点再一次融进了夜的被窝里,一声不敢吭了,或许是不能了吧。
夜如一条沉睡着的黑鱼棒子,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翻了一个身,露出了鱼肚白,该醒了。
老天爷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翻出了白白的眼白,天亮了。
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黑水还是那个黑水。
黑水镇是一个北面靠沙漠,南面依大河的小镇,高高的城墙是用特有的黑土硬生生地夯打而成的,镇内的房舍也是用黑土硬生生地夯打而成的。
黑乎乎地一片,又傍着一条被黑土当成黑色的大河,叫黑水是再恰当不过了吧。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