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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黑色斑块,一个个都穿着单衣单裤,就他娘跟死人一样。
现在可是十月间的大烟炮天气,这时候别说是人了,就是那山上的黑瞎子,也早就冻得歇了窝。
陈三爷一激灵,心里想到一句老话,苦命的瞎子进了芋头田,这是出门撞见鬼了!
这一吓,刚才灌的那点尿汤子全醒了,陈三爷牙齿有点打颤,问了句:“找……找谁?”
“小三儿——”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就像喉咙里塞了两个磨盘,咯吱咯吱的。又正是半夜时分,听起来分外瘆人。
陈三爷已经吓得不行了,想起老哥几个都在家里,于是借着胆子又回答一句:“找……找错了,没这个人。”
说来也怪,听到这句话,这些人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眼陈三爷,然后就走了。
十来号人,沿着村里的主路,踩着生硬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大山深处。
陈三爷抽了口气,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抬头再看,人影已经没入了风雪当中,陈三爷定神看了会,心跳得厉害,嘴里也咕哝了起来:“有怪莫怪,祥瑞御免……”
回到屋里,大炕烧得正热,可陈三爷却如坐针毡,浑身一阵发抖,那冷气就跟钉进骨头缝里似的,牟着劲的往里钻。
不知道是那些人黑洞一样的阴森眼窝让陈三爷始终难以忘怀,还是因为那一句声似磨盘的小三儿,自打陈三爷进了屋,就没见他说过话,脸色苍白铁板,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
陈三爷是林场的一名看护员,老伴走得早,儿子去县里打工了,平日里一个人也没个伴,没事的时候老哥几个就凑一起喝酒,几十年的交情了。
可这会儿,老哥几个还是头一回见着他们这老兄弟脸色难看成这样,有人闷了口酒就忍不住问了,说道:“老三,咋啦?点着个死人脸,外面谁叫的门啊?”
陈三爷什么也没说,只瞧见端起碗的手激烈地抖动着,洒在炕上也不管,一碗一碗往嘴里送。
喝高了,沿着炕席滑在地上,怎么叫也不吱声,老哥几个面面相觑,最后一合计,只能把这老兄弟抬到炕席上。
等老哥几个顶着风雪散去,浑身散着酒气的陈三爷却忽然一下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