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便不重要了。
温文柏道:“芜儿,爹爹知道这样做对不起皇上,等你出去以后,爹就去辞官,我们一家回乡办个学堂,一定可以度日的。”
温林也道:“是啊,妹妹你别担心,再说了,温家的前程哪有你的性命重要?”
即便不是亲生女,此时的温芜也动容了。
原来父兄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选择救她而不计后果。这样的亲情,不正是她一直渴望而得不到的吗?
想到前生父母重男轻女,大哥挥霍无度父母都会纵着他,可是她不过是想念一个好一点的医科大学,都要自己勤工俭学才能去念。即便后来她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对于父母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可以贴补家用的女儿,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温芜再次跪下,给温父认认真真磕了一个响头。
温父去搀扶她时,她紧紧握住温父的手道:“爹爹听女儿一言。承蒙爹爹娘亲养育,五位哥哥爱护,女儿已是满怀感激。如今女儿不孝,已嫁做陆家妇。倘若父兄执意让我回家去,让我成为拖累整个温家的罪人,那女儿情愿从未投生过温家,宁可现在就死。”
“求父亲成全女儿一片孝心,他日若真成为刀下亡魂,盼父兄能替陆家上下收尸,送返原籍安葬,也算是全了温陆两家的情义。”
温芜说完,再度叩首,亦是深深响头。
温文柏扶不住女儿,已经是泣不成声。
温林堂堂一个七尺汉子,又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此时也是眼泪横飞。
陆珩礼没有再听见温芜的心声了,他知道此时的温芜是真心实意不想牵扯温家进入泥潭,明明只是一个异魂,又并非温家的亲生女儿,她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当年温芜要有这个觉悟,温家何至于连个后人都没有留下?
就在此时,他听见温芜的心声道:妈呀,还不同意吗?我都把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大哭一场了。
想一想,当年的温芜也是可怜,才十七岁,又是被父兄宠爱长大,哪里知道人间疾苦?
在这天牢大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一听说可以出去了,那还不跑得比兔子还快?
只是可惜,她应该至死都没有想通,她只是想像从前那般恣意地活着而已,为何如此艰难?
陆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