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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敲了记狼头:“我是叫你划水推盆,不是叫你也上来——嘿,画像白画了吧!”他看着顷刻前还衣冠楚楚的玄河水淋淋地扒在底朝天的木盆上。
“画像装在密封的锡筒里,进不了水。”玄河死抱着木盆,脚底下蹬了几下水,可惜也不得要领,反带得木盆左摇右摆,“我不会划水,这才是大麻烦。”
“爹爹,高承钧走到哪里了?爹爹是打算等他走到哪里时同我提这件事?是不是不打算让他进门,也不打算让我知道?还是爹爹觉着这是小事,我早知道晚知道都不打紧?”雪信站起身,挪步向门口走来。
“闺女啊,”河东侯整张脸被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发了苦,“你养着病,心里不要存那么多事。你如今是公主,什么也不用做,采邑定期送上田租,只差时辰不差日子的进项。你不指着你父亲吃饭,也不用靠你的丈夫。那姓高的来就让他来,他要谢恩就让他谢恩,他要住多久就住,与你没什么关系,也无须他来找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是,这辈子该我做的事,都做完了。爹爹在皇上那里为我争取的尊贵身份,足够让我躺着吃到死那一天。”雪信低头看码头上的木桩。她出来是要替河东侯解小木舟的缆绳的,但河东侯抢在前头上了舟解开了缆。
她当着公主,但公主府不需要她出力,哪怕一件极琐碎的事。
“瞎说什么。你爹我剩下的指望就是你健健实实,开开心心。外头明枪暗箭的,让他们斗去,你爹在一天,就护着你一天。你爹不在,你也始终是公主,别人也不敢动你。”
河东侯此番话说得真挚,雪信那种似乎失去表情的脸也生动了起来。
她抿了抿嘴角:“我这一年来是有些不济事,可该承担的还是要承担的。”
上岸回头,待河东侯调查谁说走的嘴,要挖出谁把高承钧入安城的消息漏给公主,苍海心已自觉跑去马厩涮上马了。
十日后,高承钧抵达安城,对他而言,走进安城就像走进了一个巨大荒诞的梦。先是入禁中见皇上谢过恩,而后出宫门就见着了老丈人的冷脸。
河东侯随侍亲卫摆成一道新月阵型,把高承钧的队伍围截在宫门前,高承钧的扈从一拥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