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徊只觉得那春风般的笑容直扎眼睛,咬牙切齿的想要跳起来弹对面的少年,奈何较同龄人都要矮许多,遑论长自己三岁的昭明帝。
昭明帝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孩,有些恍惚:“阿徊,你不怕我吗?”
小孩颓然的停下:“你是我二哥,我为什么要怕你?我随师傅下山时,别人家的兄妹也是这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家哥哥没你好看。”说着便有些气鼓鼓:“你弹了我我还夸你,不公平。”
昭明帝看着她笑。真如她所说,十岁的女孩儿,只像个没张开的小子。个子矮矮的,脸也皱巴巴的,稀松的头发绾成两个童髻。只有那双眼睛烁烁有神。想着便抬手拈了一朵白梅,簪在小孩儿的耳后:“这样,便像个姑娘了。”
傅久徊在少年的瞳孔里看到簪了花的自己,也不生气了,眯着眼睛便笑起来。
昭明帝牵着傅久徊走进屋内:“我们进去看看。”
屋内的陈设与春告堂相似,只是没了屏风,多了一副对联。一路伴着傅久徊的小童阿仁和胖胖车夫也候在屋内。昭明帝向傅久徊一一介绍:“阿仁你应该很熟悉了,他师从南山叟,虽小小年纪剑法已学了五成,你一个人在宫里我有些不放心,他在,可护你周全。陈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有些事他会教你。寻常日子你不要出这院子,有什么事就遣人来寻我。这宫里,只可相信我,张公公和他二人。”
见傅久徊一一应了,昭明帝便松了傅久徊的手要走。却见一只小小的爪子攀住了自己的衣角,爪子的主人说:“二哥,阿仁和胖墩儿都不理我的,你走了就没人和我说话了。”
少年捏了捏小孩的头发团团:“二哥现在有事,得空了就来看你。”
“得空了是什么时候?每天都会来?”
少年弯了弯眉眼:“好,每天,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天。”
傅久徊松开少年的衣角:“那我送你出去。”
“好,送我出去。”
“你不许回头。”
走到院门口,傅久徊看着昭明帝的背影逐渐在长廊中远去,脸上的天真逐渐淡去,悲伤像阴暗的蛇一般攀上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