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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一直以来的温柔神情,“今天去接昭昭的时候,碰到齐少东了,听他说了一嘴。”即便明熹不跟宋怀民说,后者也能知道这个信息,还不如从她嘴里说出来。
“齐家的那个小少爷?”宋怀民哼笑了一声,“齐家都乱成一锅粥了,还有心情掺和到别人的事情里来。”
“齐家的事情你继续跟着,务必把事情办好。”宋怀民起身走至书架前放书,明熹原打算告辞,脸上的笑都落下了一半,却在转身之时被宋怀民叫住:“你跟薛照相处得如何?”
短短九个字,如同一根根钢针扎在明熹的脊梁骨上,痛得明熹的心猛然一抽,脊背上就像是竖起了虚无的利刺。
沉默了好几秒,她才回应了一句:“还好。”
宋怀民并不在意这句回答有多么的言不由衷,只要答案是他想听到的就可以了。
“那就继续好好相处,薛照的外公之前是政界的高官,父亲是高院的法官,叔叔伯伯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他相处,不吃亏。”淡淡的语调如云雾一般不可捉摸。
如宋怀民一般的人,即便是如此云淡风轻地将一个人的命运摆弄,对那人而言,想必也算是恩赐。
“明白,先生。”
明熹装作应和地点了下头,视线落下至脚尖时,眼中的厌恶浓厚得都快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去TM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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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熹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阖眼浅梦。
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除了宋怀民那张笑脸之时,透着讥讽、不屑的模样之外,还有的就是一张看不清模样的脸。
即便如此,明熹也知道,除了覃钰之外,别无他人。
在明熹的记忆里,没有谁能把十一中那套古板无甚朝气的校服,穿得如此随性洒脱,满是张扬,好像在成堆的素描里扎眼的油画,不由让人眼前一亮。
明熹不得不承认,十七岁的覃钰就像是一束从天而降的光,打在黑漆漆的谷底,也打乱了明熹循规蹈矩的生活步调,让她想要去过一过不一样的人生。
只可惜……
从梦里挣脱着醒来的明熹不自觉地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像是活在那个被乌云挡去了所有阳光的谷底,再没了抬头看看蓝天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