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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极静,只有灯花偶尔闪过的噼啪声。
皇上没再说话,可我却知道,我的父亲,要回来了。
4
昨夜闹腾得晚,皇上见我累极,派太监去景仁宫免了我的请安。
景仁宫的皇后,是仁善之人,只是年弱多病。
她常年住在景仁宫,与皇上相敬如宾,不怎么引人注目。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父亲回京就在这两日了,我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攻击我的话柄。
赶在时辰前来到景仁宫,众嫔妃都已到了。
柔贵人瞥了一眼如贵妃的脸色,迫不及待地开口:
「林常在好大的威风,昨日刚晋了位分,今日请安便掐着时辰来了。」
「皇上刚派人过来免了林常在的请安,柔贵人现在的脑子是愈发不好使了。」
柔贵人被皇后怼得一言不发,我感激地朝着皇后看了一眼。
皇后淡笑着点头。
人家有心帮我,我可不能什么表情都没有。
想着想着我瞟了如贵妃一眼,如贵妃果然面无表情。
啧啧,这儿就有一个蠢的。
柔贵人等了半天没见如贵妃有什么反应,面色僵硬地低了头。
「要是没什么事,就都散了吧。」
众嫔妃正要站起身来行礼,前面的安嫔却不知怎的晕了过去。
而站在她身后正走神的柔贵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一声。
如贵妃面色不虞:「柔贵人,你安静些。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柔贵人委屈地点头,眼角闪过一滴泪。
皇后立马安排人手把安嫔安置在偏殿,太医来得很快。
老太医目光凝重:「安嫔娘娘有孕了。」
皇后不动声色地去请皇上,我靠后站着,不去蹚这趟浑水。
「只是娘娘摄入了大量的伤胎之物,这胎恐怕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也得保!」皇上从门口走来,撩起袍子踹了太医一脚。
太医擦着冷汗开口:「若是早些发现还有法子,可现在,现在……」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伺候的宫女跌倒在地,她面色惊恐地指着床榻,
「流血了!……」
床单的颜色很浅,那深沉的血迹蔓延很快,太医跪着的身子都软了。
「废物,都是废物!」
「皇上,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安嫔这次晕得奇怪,怕不是有人谋害皇嗣。」
纯妃言辞恳切:「请皇上彻查。」
「查!给朕彻查!朕今日倒要瞧瞧,是谁胆大包天,竟敢谋害皇嗣。」
也不怪皇上震怒,这些年除了纯妃宫里有一位已经出嫁的和宁公主,偌大的后宫竟连一个孩子都没有,更别提皇子。
真真叫得上是子嗣凋零。
所以皇上纳了宫女为答应,甚至不过半月又晋了位份,太后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太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安嫔娘娘每日都摄入了一定量的麝香,若非有人故意谋害,不作他想。」
「既是每日都有摄入,那肯定跟身边之人脱不了干系。」皇上大手一挥,安嫔娘娘住的钟粹宫里的太监宫女全进了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