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清倒是被逗乐了，掩着嘴轻笑了两声，“既然找到书了，咱们就先走开吧。”
沈文檀点头答应，身高腿长的闲雅君子，跟随在苏挽清身侧，极有风度地为她隔开喧哗的人群。
苏挽清在柜台前站定，不经意地打量了站在柜台里的薛善利，白净秀气的长相，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在眼尾露出细细的眼皮褶皱，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看着又机灵又狡黠。
此时薛善利麻溜地打着算珠，速度快的几乎动成了残影。似乎是与沈文檀相熟，随口招呼道：“你看中了就拿去吧，今日怎么还巴巴地来付账？”
沈文檀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苏挽清，解释道：“往日也不是白拿，管家都是按月跟你结的账，被你说的倒像我占了便宜了。”
薛善利心思活络，笑嘻嘻地看向苏挽清，促狭道：“是！沈大公子家财丰厚又有学问，是世间少有的翩翩公子！”
沈文檀眯了眯眼，带了警告，手上把书钱往柜台上一拍。
“这里人多，咱们出去说话。”在苏挽清点头后，沈文檀走在前面为她留出一条道引着人出去，方才那点不自在也很好的掩饰下了。
迈过门槛之时，苏挽清微微低头注意脚下，手拈起裙摆之时不慎将帕子掉落下来，才准备弯腰去捡。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抢先拾起，动作轻柔地抖落尘土。
苏挽清抬眼看过去，沈文檀将理好的帕子工整地叠好，递到她眼前，“沈小姐。”
苏挽清才伸手出去，正准备接过，一句熟悉的女声在路边响起。
“大小姐！”
苏挽清寻声看去，是三姨娘的丫鬟柳儿。
柳儿三两步跑过来，脸上是焦急，声音很大，“大小姐，您怎能偷跑出来与人私会呢？！”
突如其来的一声，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沈文檀眼里闪过暗芒，看了眼手里抓着帕子，上前一步解释道：“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捡到了这位小姐的帕子。”
柳儿可容不得他分辨，大声嚷嚷道：“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与大小姐勾勾搭搭的……”
沈文檀眼含厉色，口吻也严厉起来，“苏小姐与家妹素有交情，碰巧遇上说了两句话，姑娘莫要信口开河！”
“你才是胡言乱语！”柳儿气焰嚣张，“我们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曾与你家有过交情？”
苏挽清眼底凝了冰霜，既然三姨娘自己一头撞进来了，就怪不得她了。
柳儿乘胜追击，敞开了嗓子，“大庭广众之下，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竟然到书斋里来私会？您若是有心上人，也该提前和家里人通气呀，怎可这样任性胡来？姨娘找不见您都急坏了！”
“大胆！乾坤朗朗，岂容你一个贱婢搬弄是非！”沈文檀厉声喝道：“你可知污蔑主子是什么罪过吗！？”
柳儿见沈文檀这样急言厉色，一时有些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