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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等在这里了,为何不转过身来?
成忠的干爹刚挨了三十大板还起不来,他小心翼翼地跟在主子身边,揣测着主子的心思,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喊那姑娘过来请安。
却见主子已收回目光,继续往前头走去。
……
宋盈雨将折下来的花枝放入篮中,见差不多够了,便准备回去了。
刚走几步,见到轻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姑、姑娘。皇上过来了,您快些回去。”
宋盈雨脸上的笑意尽褪,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
轻雪接过她手中的花篮,催促道:“姑娘,快些罢,太后娘娘让您去上茶。”
回去寝殿的路既漫长又短暂。
宋盈雨一路挣扎许久,也知逃不过要与他相见。
茶具被轻雪塞到手中,宋盈雨无奈的迈步进了寝殿。
隔着屏风隐约看着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说着话。
“南边那边来了急报,突降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决堤了……大水冲垮了禹州那一片,朕与内阁工部户部大臣商议了派去的人选,拨银子过去赈灾。耽搁了些时辰,才过来探望母后……”
声音清越如玉石之声,语调温和,似徐徐暖风。
“不打紧不打紧,哀家这都是老毛病了。禹州的大水更重要,皇上爱民如子,是社稷之福。”听着太后的语气明显精神了很多。
宋盈雨脚步放轻,端着茶盏绕过屏风,低下头屈膝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傅霁川温声道。
本是如春风沐雨般的声音,却让宋盈雨后背泛起层层冷汗。
曾经这个声音用冷漠语调命令她,“全部都脱了。”
任她如何哭求,求他给份体面,却无动于衷。
那样一个个难捱的深夜,让她害怕又心悸……
“雨雨,发什么呆,还不将茶递给皇上。”太后见宋盈雨站着未动便出声提醒道。
宋盈雨瞬间回过神来,屏住呼吸上前一步,僵硬地将茶盏递过去,小声道:“皇上……请用茶。”
声如莺啼,貌若芙蕖,身如细柳,近身那一刹那拂过淡淡地桂花香。
傅霁川身子微微前倾,抬手接过那杯茶。
在触及纤细地指尖的一刹那,感觉对方猛地一缩,若非他已接住了茶盏,定会摔碎在地上。
傅霁川神情不变,唇边噙着笑意,拨了拨碗盖,慢慢地喝了一口,赞赏道:“好茶。”
宋太后未发现其中猫腻,将宋盈雨招到床边,笑着道:“皇上喜欢就好。这是江南去岁上贡的大红袍,哀家这边还余了点,便让雨雨找出来给皇上带回去。”
傅霁川并未推辞,“多谢母后了。”
宋太后见皇上肯收下,心中大慰。
宋盈雨得了宋太后的吩咐,如聆仙乐,恨不得立即退下去找茶叶。
她刚刚移动脚步,便听到那男人道:“宋姑娘留步。”
“皇上有何吩咐?”宋盈雨声音发紧,浑身紧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