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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还攥着一个的绿,黄,米白色的唐三彩陶壶。
杨毅看着陶器,胸口就气得生疼。
要真的是唐三彩,他们家也不至于落得这副田地。
这是一件赝品!
它的仿真程度很高,仿造于明朝末年,甚至在釉里还有无色纹片,几乎说得上是以假乱真。
真正的唐三彩,价值极高,动则数千万。
一天前,有人上门卖这尊赝品,开价三百万,说是明代陶器。
他父亲看出来是唐三彩,以为捡了漏。
一番讨价还价之下,二百五十万拿了下来。
他父亲以为可以大赚一笔,结果今天拿到万庆斋去估价作卖,被对方的鉴定师一口断定是赝品。
他父亲本来不信,还和对方理论。
万庆斋也拿出来一尊唐三彩作为对比。
并且直接指出虽然两件唐三彩做工相仿,可他父亲这一件使用的是明代才有的进口色料,唐代的色料保存到如今,早已有了不同程度的风化,进口色料保存时间更长,不易受损。
即便是明代的陶器,也是价值不菲,若是官窑名家出品,也是上百万的价格。
只不过,这明代陶器是仿造唐三彩的赝品,最多能卖个十几万
当时,他父亲就双腿一蹬,突发了脑溢血。
气闷的杨毅,将父亲手中的赝品陶壶掰了出来,他高高举起,想砸个粉碎。
“小毅......砸不得啊......咱们家底已经空了......能卖多少都是钱啊......”
病房门口,缴住院费的柳月容匆匆走进来,急忙挡住了杨毅。
“妈......”杨毅面色惨然:“医院不会给咱们先做手术,三十万,筹不出来了。”
他放下了手,声音格外痛苦和无能为力。
柳月容强笑的说道:“或许这就是你爸的命,他这辈子发誓不赌石,不捡漏,这次他以为捡了大漏,破了戒,却没想到被打瞎了眼。”
“妈交了七天的住院费,要是你爸还不醒,咱们就......”
说到最后,柳月容的声音也哽咽了。
就在这时,清脆的巴掌声,脚步声同时响起。
“啧啧,感人肺腑,还令人有些心酸,杨老板一辈子沽名钓誉,出手无假的名头,没想到一破,就是家破人亡啊。”
这话语毫不客气,杨毅愤怒的抬起头。
走进病房的,赫然是万庆斋的老板,余万年。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瘦瘦高高的身材,腰背有些伛偻。咪.咪笑的神色,高耸的颧骨,薄唇,光从外表看,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余老板,做人留一线,难保你没有个打眼的时候。”杨毅咬着牙说道。
他们家的铺子紧靠着万庆斋。
万庆斋曾几次想要收购,都被他父亲拒绝。
两家人明面上笑呵呵的,也有生意往来,实际上却是水火不容。
这一次也不知道他父亲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要去万庆斋卖货,不然的话,其他地方也未必看得出来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