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扯出笑意，“是啊，我儿子今天不也是，发了个消息说在酒店里看到熟人了，让我过来。”
“我人这是来了，他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看了许鱼一眼，云淡风轻道：“这不，我老婆说我儿子要轻生，急匆匆赶来了。老王啊，这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这事你不会不管吧。”
王涛脸上消息僵住，旋即面不改色看了正在做笔录的小警察一眼，脸色更黑。
“这事不是我不想管啊，我现在没时间管，刚刚就跳了一个，要不你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
我毫不犹豫给了他一拳，这一拳实实在在，差不多用了我十成力。
“姓王的，你就这样咒我儿子？他是来了你这里出的事，你也逃不了干系。”
许鱼怕事情闹大，赶紧出来解围。
她哭得梨花带雨，双眸通红。
“老公，我，我刚刚看到了那个跳楼的人穿的衣服和我们儿子的一样，我们儿子不会真出事了吧。”
王涛看着我放在许鱼身上的手咬牙切齿，但转瞬即逝他便用着红肿的嘴慢条斯理道：
“周哥，我知道你生气，可你也不能逃避事实啊。”
他拍拍我肩膀，静默一瞬道：“节哀吧。”
王涛走出几步后，有人进来报告。
“王总，没找到那部手机。”
声音过于大，吸引起现在不少人注意。
“你他妈耳朵聋了吗？说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他捂着火热的脸，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低声道：“找不到就继续找，要不然你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
认领了尸体后，同事几个筋疲力尽回去了，我也疲惫不堪。
许鱼哭累了，靠在我肩膀上，我迅速逃开，她直接摔在地上。
“老公！我还靠着你呢，你怎么就这样躲开了。”
我冷静从容看着她，轻飘飘道：“儿子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从认领尸体到现在，你一滴眼泪都没流，而是全程都说累，说困，你晚上做了什么事吗？”
“我加班到现在，刚和同事们开完会，我都没说累。”
“他到底还是不是你亲儿子了？”
一串问题，让许鱼重新沉默，她哽咽着喉咙，发疯似的质问我。
“那你呢？全程都冷着脸，你有流一滴眼泪吗？”
“你说我，那你自己呢，你对儿子的关心照顾有吗？你每天都只知道上班上班，儿子的生日都不记得，要不是他今天生日你没陪着，他会想不开吗？”
“儿子死了，我一定要嚎啕大哭吗？他不希望我这样的。”
“你这样冷漠无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你亲儿子！”
她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
我无奈叹息一声，把她拥入怀里，听她低声抽噎。
“老公，我怎么办啊，儿子死了……”
我听着她的哭声无动于衷，确实，我看到儿子的尸体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