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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姐姐浑身一震,就连脊背也似乎弯了一些。
她死死瞪着我,双目沁出水花。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
「我永远也不会变成你,如果那样我宁愿去死。」
姐姐愤愤离去,说什么死不死的。人活着,总有出头的那日。起码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好得多得多。
是夜,商言吻着我的鬓角。
「你今天惹她了?给我吃了个好大的闭门羹。」
我闭闭眼,人总是贪恋一时温暖的。我从前最不信爱的,如今竟渴求商言心里可以有我一席之地。
只是我本就卑微,再卑微一点又如何。
「我明天就去赔罪。」
商言懒声笑:「不用,她也该受点教训。」
撒谎,他若是真舍得就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来兴师问罪。
又过了两月就是冬天,姐姐用簪子划破了商言的手臂。被那人罚跪在雪地里,我知道为了什么。商言整日跟我厮混,姐姐心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不把我送出去,自然不允许亲近。
跪了两个时辰,姐姐的睫毛都结了冰。我给商言研墨,外头风大雪大,姐姐的身体受不了。
我到底不忍心,让他免了责罚。
商言抿着唇,似乎不忍。只是仍不肯松口:「心疼什么,她也太无法无天了。」
话虽如此,却急得连字都写歪了。直到外面传来「彭」的一声,是姐姐晕倒了。
商言终于有理由冲出去,姐姐深深看了他一眼。唇边渗出血来,是咬破了舌尖才得以清醒。
高热来得又急又猛,商言带着姐姐去外地求药。他们刚走第二天,宫里就来了人。是老太妃,也是商言的生母。
知道他的身份显赫,却不知这么显赫。
老太妃站在我面前我才知道商言为了姐姐拒了京城来得赐婚旨意。气得老太妃险些吐血,这才千里迢迢来了凉州要看看迷惑了自己儿子的狐狸精是个什么货色。
我才知道商言那一出是为了什么,他怎么舍得姐姐受这样的责罚。
老太妃来逮人,府里只有我这么一个狐狸精。生了雪白的面,走路扭胯。说起话来娇娇嗲嗲。一双眼睛从来不正眼看人,一看就是个风尘之人。
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商言呢。
怪不得他舍不得我走。
我被人按着,仍不知死活地喊着:「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这样趋炎附势的人老太妃见多了,着人用布条塞住我的嘴。扒了衣服打了几十板子又扔在雪地里自生自灭,我倒是个命硬的,饶是如此还能爬出这院子去。
猫从墙头跳下来,暖和得一团。有了些热气,我就又能呼吸。
脸火辣辣地疼,我用手一摸都是血。
那是老太妃命人用刀划的,在我的右脸上。寸把长的一道伤口,肉翻出来,流的血都结成了冰。
我抱着猫自言自语:「毁了脸,我还怎么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