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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结,韩依依并未翻开协议,愤怒的情绪却在她眼中迅速滋生:“你到底要闹到何时?沈晨晨比可可更需要那枚肾源!我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吗?冯光明,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她锐利的目光试图刺穿我,迫使我屈服,但我选择视若无睹,再次平静地重复:“韩依依,我要与你离婚——这不是商量。”
她脸色骤然转寒,继而发出一声冷笑:“现在还学会威胁我了?”言罢,她迅速披上外套,绷着脸,决绝地朝门外走去。显然,她决定避开眼前这场风暴,今夜不打算再踏进这个家门。
临出门前,韩依依不忘回头冷冷警告:“冯光明,我告诉你,就算离婚,可可的抚养权也必定归我所有——你最好别后悔!”
随着门扉重重摔响,客厅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沉寂。我轻轻抚摸怀中的白瓷罐,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自始至终,韩依依未曾关心过儿子今日是否病痛难忍,是否已在深夜安然入睡,甚至连离去时的关门声都震耳欲聋。更未曾询问过,我手中白瓷罐承载的是何物。
我凝视着空荡荡的门口,目光空洞而寂寥。韩依依,你未能陪伴可可走完最后一程,而我生命的终点,你亦注定缺席
韩依依听闻此言,脸上泛起一丝欣慰的笑容,但很快又转为疑惑:“那他现在人呢?怎么没见他来医院复查或者看看我?”
赵哥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他略显尴尬地回答:“啊,这个……我记得你儿子好像在你手术成功那天就出院了吧?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
韩依依皱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掏出手机,拨打冯光明的号码,却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韩依依立刻请假回家,空荡荡的房间,熟悉的家具,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唯独缺少了冯光明和可可的身影。她翻遍整个家,也没能找到任何有关他们的线索。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茶几上的一封信,字迹熟悉,正是冯光明的笔迹。颤抖着打开信封,韩依依读到:
“韩依依,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可可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你也许会惊讶,也许会愤怒,但请相信,这并非我一时冲动的选择。可可的病情恶化得比我预想的更快,他走得很安详,至少不用再承受病痛的折磨。至于我,你也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我只是选择提前结束这无尽的痛苦。
我知道,你可能会指责我自私,没有告诉你这一切。但我想,对你而言,一个已经离开的人和一段无法挽回的过去,或许不如沈晨晨和她的未来重要。我并不怨恨你,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是我们的幸福不在同一方向罢了。
可可的骨灰我已经带回了老家,那里有疼爱他的爷爷奶奶,他们会陪伴他,一如他在世时一样。我只希望,你能偶尔想起我们,想起曾经有一个深爱你的丈夫和一个期盼你关爱的儿子。如果有可能,替我们在你的世界里,活出更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