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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不清楚关靓是什么时候追来的,她穿着红棕色的针织裙,深V领,若隐若现的沟壑,端了一盘新洗的草莓,笑得人比花娇,问客厅办公的男人,“景承,她是你秘书吗?”
脚步声传来,陆景承立在不远处,他换了一套居家服,漫不经心瞥宁晚,“她不是。”
关靓的笑容淡了点,“那她是...”
“一个妹妹。”
“你认的干妹妹吧?”关靓稍稍松口气,松了半口,仍旧悬着半口,不敢懈怠,“我堂哥在公司认了一大堆干妹妹,凡是年轻漂亮的,他一个没放过。”
“我是那种人吗?”陆景承不疾不徐坐回沙发上,“我父亲司机的女儿,认识十多年了。”
宁晚沉浸在他轻描淡写的“一个妹妹”,一动不动。
“你是晚儿?”关靓急于融入陆景承的私人生活,很自来熟。
陌生人这么叫,宁晚不舒服,她一板一眼纠正,“宁晚。”
“是景承的母亲在电话里提到你,晚儿——名字和你本人一样甜。”关靓像个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大方热情招呼她进屋。
“吃草莓吗?”关靓捏了一颗,喂到陆景承嘴边。
他伸手接,她躲开,“你不是还要签文件吗,别沾湿手了。”
陆景承右手拿笔,左手指盘子,“先放着。”
“你不爱吃吗?”关靓一脸期待,也一脸歉意,“我不知道你有哪些忌口。”
如此温婉的低姿态,陆景承张开薄唇含住草莓,宁晚的角度是盲区,没看清他唇碰没碰到关靓的指尖。
“衣服合适吗。”她摸了摸陆景承的居家服。
男人嗯了声,“合适。”
“路过SKP,橱窗展示的这款颜色衬你。”
原来是关靓买的。
宁晚记忆里,陆景承极少穿大众化的服装,基本是小众的手工定制款,挺括有型的羊绒蚕丝和棉麻。
难得关靓买了现货,他肯穿。
“晚儿,有事吗?”关靓心满意足,目光又移向她。
女人对女人的直觉很敏感,关靓有明显的敌意。
司机的女儿毕竟不是陆家的亲生女儿,防备也正常。
“我下楼买洗漱用品,顺便问问陆总工买什么。”
“不买。”陆景承白皙削瘦的一副面孔,声音冷冷清清。
宁晚点头,转身出去。
她回屋反锁了门,告诉陆夫人房里的女人是关家的小姐。
……
晚上原计划去分公司,宁晚再三犹豫,没打扰陆景承。
霓虹酒绿的夜色。
没有归属感的异地城市。
非常催发男女彼此依赖的肾上腺素。
关靓人都来了,陆景承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了。
她没理由横插一脚。
宁晚躺在床上失眠到凌晨。
一点半,收到陆景承的一条短信;明天去分公司。
她盯着屏幕。
离开七个小时了,陆景承在干什么呢,加班,休息。
宁晚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她回复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