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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父亲为何还是愁容不展?”
姜维看了儿子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朝中局势,上党王洞若观火,让为父很是担忧。”
“担忧什么?”
“陛下仁弱,太子亦是宽和,七王如此多谋又擅隐忍,恐怕将来非社稷之福啊。”姜维感叹道。
“父亲是怕七王觊觎大位?”姜试不以为然,“父亲,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姜维扭头看了儿子一眼。
“三国之中,唯我季汉国小兵寡,这么多年,要不是父亲苦苦支撑,益州早就被夺了。”姜试凑近父亲,低声言道,“若是上天能赐予我们一个高祖、光武那样多谋能断的英主,难道不是社稷之福吗?”
“父亲,我观太子,绝类陛下,我若到时候出仕,可是有得辛苦了。”姜试抱怨道。
“胡说什么。”姜维嘴上训斥,可是脸上却满是赞同之色,“唉,若我姜维能逢明主,莫说陇西,就算是雍凉,也早就拿下了。”
“那自然是,有高祖之主才能任韩信之才,父亲不闻曹魏、孙吴都说父亲是天水麒麟儿么?”
“哦?有这说法?”姜维一喜。
“是的,还都说父亲是诸葛丞相的嫡传弟子呢。”
“丞相......”姜维感慨,他的眼前又浮现那位手摇羽扇、坐在四轮车中的男人,那是他一生都在追逐的身影。
我姜维为了大汉基业,为了丞相遗志,死且不怕,暂时与宵小之辈虚与委蛇又算得了什么。
“小子,来,与为父研墨,我要给阎文平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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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晃悠?”刘虔自姜维府中归来,用过饭再次回到书房,看到关彝居然还没走。
“大王,我......”关彝有些手足无措。
“用过晚饭了吗?”刘虔问道。
“用过了,在厨房随便吃了点。”
“来,坐下说。”
两个人并排而坐,一齐面对着外面的夜色。
说实话,这个时期的这种小凳子是真坐不习惯。刘虔已经决定,得空得去打造些正常桌椅,不然会影响身高的吧。
“大王今日在大将军府,让彝呆若木鸡。”关彝说道,“我原以为大王是个不问朝政的纨绔子,今日听到大王所说,让我感佩莫名。”
“怎么,有王霸之气?”
“......”关彝沉思片刻,用力点了点头。“我与大王自小长大,俱是不被看中的庶子,我也原想就这样平安一生,今日见到大王这般谋略,才知道大王是韬光养晦,胸有沟壑万千。”
“是啊,不过也没办法。你我处在这样的时代,是幸也是不幸。”刘虔说道,“如果可以,平安一生当是福气。只不过,平安与否,三分天注定,七分要打拼了。”
“大王!”关彝侧过身,拜倒在地,“大王可知,我季汉所有有志男儿心中所念?”
刘虔一时动容,眼眶也不禁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