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微窒，不再继续深想，转而对李医生鞠了一躬，声音沙哑：“李医生，谢谢你。不过我的病……不治了。”
说完，冯子夏没再给李医生开口的机会，径直朝医院外走去。
回到秦家别墅。
冯子夏推开门，秦母瞧见她，语调着急：“怎么回来了？出什么问题了？”
冯子夏将手续递给她：“没有问题，明天会按时进行手术。”
“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
秦母这才放下心来，给一旁的李叔使了个眼色。
李叔即刻上前，跟在了冯子夏的身后。
二楼卧室。
冯子夏走进房间，心中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往日灵动的双眸在现在变成了一潭死水，她回头看着李叔，轻轻出声：“不用看着我的，我不会跑。”
李叔不置可否：“这是太太的意思。”
冯子夏也不再多说，只低下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摆件。
那是一个月亮形状的瓷器，看上去十分精致，但也能看出有些年头。
这是二十年前秦以琛随手送给她的，她视若珍宝的保存到了现在。
站在门口的李叔瞧见，没忍住开口：“你就是要拿这个？”
见冯子夏点头，他眸色有些困惑：“这摆件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之前被二少爷扔了一堆。”
闻声，冯子夏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她当然知道这只是秦家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摆件，可是……
它是秦以琛唯一送给她的东西。
……
入夜，医院。
冯子夏站在秦以琛的病房外，双脚像是钉在了地上，怎么都动不了。
而屋内，徐徐传来的对话，更是如彻骨的冷风，冻得她浑身战栗。
秦母的声音沉怒，还带着轻蔑：“李叔和我说，冯子夏喜欢你。”
“她就是一个孤儿，怎么说也配不上你，以琛……”
不等她说完，秦以琛直接开口打断：“妈，您想多了，我不喜欢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一句话，抚平了秦母心中的担忧，却也打碎了冯子夏所有的希冀。
她不敢继续听下去，也害怕听见秦以琛对自己不加遮掩的厌烦。
冯子夏转身，动着僵硬麻木的身体，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远离。
病房内，没有人察觉。
秦母又说起了手术的事：“明天的手术，妈帮你安排的是国内最好的医生。”
“等手术结束，你就能健康的活下去了！”
闻言，秦以琛不知想到了什么：“之前不是一直说心脏源紧缺吗？”
秦母面色闪过一瞬不自然：“正好有个捐献者的心脏源和你匹配，那妈不打扰你了，你今晚好好休息。”
说完，她便离开了病房。
夜色寂静。
秦以琛看着窗外，莫名想起了冯子夏。
平常有关自己的事，她一定第一个出现，可现在有了心脏源这种事，她却没来？
秦以琛蹙了蹙眉，联想到昨天冯子夏说的那句话，心中莫名涌上一阵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