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褚含第一次吃下我喂的稀粥时感激的眼神。
更记得我第一次划开他的皮肤时，他眼中的震惊与绝望。
我闭上眼睛，引颈就戮。
却听到褚含说：「把她关起来，严加看守。」
我睁开眼看到他紧绷的嘴角。
看来，他不想让我这么便宜的死去。
3
令我惊讶的是，我没有被关在神界地牢当中，而是在一间偏远的宫殿里。
大概是神界能力高强的犯人太多，已经将地牢占满。
一根寒铁制成的锁链扣住我的双脚，严寒使脚腕处不时传来阵阵刺痛。
调整痛感的技能每次起效只有一天，冷却时间却有一年，还好这样的疼痛对我来说完全可以忍受。
神界亟待整顿，人间百废待兴。
褚含把我关起来，却还没时间来料理我。
我好像被人遗忘，直到第三天，岑苗苗走进院子里。
此时我裹着被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门槛上，好汲取一些阳光的温度。
——这是寒铁束缚下，我能走出最远的距离。
岑苗苗面色不善地看着我，手里拿着一些加固封印的符咒。
看来褚含并不放心寒铁能困住我。
我仰起头看挡住我阳光的岑苗苗：「劳驾，能否让开些？」
岑苗苗回给我一个白眼：「你还好意思提要求？你这样的大恶人，多活一天都应该谢天谢地。要不是要留给褚哥亲自动手，我肯定现在就让你尝尝被抽筋扒皮的滋味！」
我瞧了瞧她细白的手腕，咧了咧嘴角：「你杀过人吗，小姑娘？」
岑苗苗气得狠狠踢了我一脚：「杀没杀过人，也不妨碍我让你好看！」
我被踢倒在地，扯动寒铁链，不由发出吃痛的嘶声。
岑苗苗并不理会我，自顾自走到床边，将符咒贴在深深钉入地砖的寒铁柱上。
但我挺想找她说说话，每日在这晒太阳实在有些无聊。
「小仙子，褚含是如何同你们说起我的？」
为了让她理我，我故意说了句好话。
但岑苗苗并不买账，反而骂了我：「再胡乱叫我，我就给你嘴贴上噤声符！」
我有些无奈，我虽然从系统知道她的名字，但又不能表露出来，不叫她小姑娘、小仙子，要叫她什么？
我想了想：「那这位大人，请问褚含是如何同你们说起我的？」
岑苗苗依旧没好气：「你有什么好提起？褚哥从来没提过你！」
我说：「这样吗。」
怪不得褚含说出我的名字时，岑苗苗完全没听过的样子。
她继续愤恨地说：「若不是阿璃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褚哥竟然受过这样的苦，他这么好的人，你竟下得去手！」
我弯了弯眼睛：「怎么下不去手？当初你的褚哥可不是如今一人掀翻神界的救世主，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而已，好下手得很。」
「你！」
岑苗苗气红了眼，再次用力踹了我一脚。
她看到我裹着被褥还不时发抖的样子，故意贴下一张降温符咒后，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