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忠鸿本就失血过多,加上又是被猛虎咬伤,其治疗的难度也就加大了一些。想要萧忠鸿平安无事,该用的好药还得用,营养方面也得跟上,否则即便萧忠鸿命大痊愈了,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
同样听到刘大夫话的还有萧忠天,他立马就紧张了起来,两个手心叠放在半空,看了看陷入沉思的萧氿,又看了看院子里,急促道:“这,这给小六看病已花去了不少银子,家里哪儿还能拿出什么银子来?”
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事先说明道:“我可拿不出银子来。”
唯恐萧氿咬着他不放,拔腿就跑,“我,我先将这事告诉爹娘去,让他们来作打算。”
在外面的萧忠文看到萧忠天逃之不及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腿进了屋,看向了站在最里面的萧氿,“小氿,你有何打算?你爷奶那边恐怕?”为难的摇头,其实不用告诉爹娘,他就已知道了答案,他们定是不会拿出所有的积蓄来救治小六的。
萧氿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萧忠鸿,紧抿着唇,一字一顿,“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治。”
这话说到了萧忠文的心坎上,握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头,“好,我明儿就去镇上找工做。”想到了什么,又耷拉下了脑袋,“可你小叔的药不能断。”
萧氿上前了几步,抬手拍了拍萧忠文的肩膀,“爷奶虽将银子看得重,但这两日的药他们也还是会给银子的。”人言可畏,给爹立下的衣冠冢草草了事,这已成为了村里的笑话,这若是再传出萧家老两口对小儿子的病置之不理,怕邱氏和萧成会被口水唾沫给淹死。
对还没明白过来的萧忠文眨眨眼,扯出一抹笑容,“五叔,你的心意我替小叔领了,但五叔,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
萧忠文的儿子萧兵才三岁,听蒋氏的意思,是想让萧兵去启蒙。
启蒙也得花银子,本萧忠文就没什么收入,萧忠鸿看病的银子也没个定数,所以这事蒋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若因为看病,让萧忠文和蒋氏闹得不可开交,那就罪过了。
“我……”萧忠文垂下了头,第一次,他是这么怨恨自己无能,自己的亲弟弟性命堪忧,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什么都做不了。
周氏明白萧忠文的难处,上前了几步,“小氿说的对。”伸手握紧了闺女的手,“就死砸锅卖铁,我们也不会让小六断了药。”
这话是安抚萧忠文的,可此刻在萧忠文听来,是那么的刺耳!
他是个男人,周氏和萧氿只是一介妇孺,她们都能为小六做到如此,而他呢?
看出他情绪不对的萧氿,连忙出声,“五叔,你要相信小叔,小叔一定会挺过这一关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做生意,一起赚银子。”此刻,她只能用萧忠文最喜欢的做生意来转移萧忠文的视线,否则萧忠文会一直沉浸在自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