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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钺国战乱,民不聊生,他没有钱买好剑,用的都是最容易折断的便宜刀剑。
我担心他在战场上,会因为刀剑折断而受伤,便用攒了好久的银钱,给他买来了这把好剑。
他因我,将这把剑起名为守月。
用了十余年,这把剑依旧削铁如泥,未损分毫。
如今......
他却让我用这把剑,自刎。
我颤抖着手,拾起了长剑。
“将军......您可知道,这把长剑,是为何名?”
邝黎目光冷漠:“一把剑而已,有名又如何。”
我无视了他的话,继续说道:“它名为守月。”
“它......”
我顿住了,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哀恸的笑了。
“我知道,您不记得了。”
“好,将军让贱妇做什么,贱妇便做。”
我深吸一口气,将长剑置于颈间。
我知道人向来追求生,惧于死。
我知道我在这人间,还有许多放不下的挂念。
可如今的我,已是万念俱灰,不惧生死。
我闭上双眼,刚要使力。
就听到一声急喝:“等一下!”
紧接着,我手中的剑便被牢牢抓住。
我睁开眼,便看到容婆婆站在我身旁。
她苍老的手颤抖着,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带着惊惧不安。
但她还是用力握住了长剑。
然后带着我一起跪了下去。
“将军,若您还记得奴婢这个奶娘,若您还记得奴婢哺养您两年之情——”
说到这里,容婆婆顿了顿,抬起头双眼死死地盯着邝黎。
“那奴婢恳求您,这次放了......放了她,可好?”
容婆婆的眼中满是哀求。
邝黎的表情骤然变了变。
“两年之恩?”他眉头挑了挑:“这倒是不假。”
“可是两年之恩而已,你觉得本将军会在乎吗?”
他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容婆婆抖得更厉害了。
立刻伏起身子:“奴婢......奴婢......”
容婆婆还未说完,邝黎便走了过来,抬手拦住要磕头的容婆婆。
“不过奶妈都这么说了,本将军若是不答应,岂不是太过于无情。”
他冷冷地斜睨了我一眼:“既然如此,那我便放了这贱妇吧。”
容婆婆顿时松了口气。
我抬头看他。
他离我很近,从他失忆那天起,我从未再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他。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英武不凡。
我痴痴地看着,看着......
突然发现,他的眼角,有一颗极浅极浅的痣。
我的心脏骤然一紧,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邝黎......”我紧紧注视着他:“你真的是邝黎吗?”
邝黎的表情僵住了。
容婆婆也瞬间瞪大了双眼,抬手就捂住了我的嘴。
“你瞎说什么!快给将军道歉!”
我被死死捂住,却还是紧紧地盯着邝黎。
邝黎沉默半晌,一甩袖子,冷冷地说道:“我看你是已经疯了,竟然连疯言疯语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