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变得粘稠起来。
“嗯，我闻到了血腥味，我踩的应该就是血泊……我好激动，不行，必须冷静下来……尸体在橱柜下。”
她一路走到橱柜前，弯下腰摸了摸。
“没有尸体啊。”
我笑了：“不能为你玩个游戏，真准备一具尸体吧？”
“行吧，反正我也看不见，只能靠想象……尸体上半身趴在橱柜里，致命伤在后脖颈，从上往下贯穿……但凶器找不到……”
卿妍蹲在原地琢磨了一会。
“这很不合理，如果是他杀，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塞进橱柜？”
看到这，我不得不出声提醒。
“死者是独处，你首先要排除的，是意外死亡。”
4
“啊，对，先排除意外死亡……按照剧本描述，受害者死前喝了不少酒，喝得东倒西歪……”
卿妍重新回到门口。
“假设我是受害者，刚喝完酒，又爬了五楼，一定非常口渴，我需要喝水，最好是一罐冰冻啤酒……”
说完，卿妍摸到了冰箱旁边，打开。
“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等一下，这是……西瓜？对了，剧本里有说，水槽中有个冒着寒气的西瓜，这就对上了。”
发现疑点，卿妍兴致又高了起来。
她再次走进厨房，将西瓜放进水槽中。
“要切开西瓜，就必须有刀。”
卿妍往水槽上方的挂钩摸去，但什么都没摸到。
因为老化，台面和墙面出现缝隙。
刀具顺着墙面掉进去，这种事并不稀奇。
卿妍自然地弯下腰，打开下面的橱柜，准备去捡。
“等一下。”
我叫住她。
“你的姿势不对，死者右腿无法弯曲……把右腿伸直，再试试。”
光靠左腿撑住身体已经很困难，更别说还要弯腰。
卿妍试了几次，只能跪在橱柜边缘，半个身子都钻了进去。
很快，她在左边角落找到了刀。
“啊！这里真有一把小刀……等一下，我记得……受害者有慢性哮喘，闻到刺激性的味道会剧烈咳嗽，老房子橱柜下一定很脏，甚至有蟑螂……等我再试试。”
橱柜下传来了她沉闷的咳嗽声。
“什么都没发生。”
她钻出橱柜，揉了揉自己头发。
“后脑勺有水……下水管有问题！”
5
卿妍拔高了音量。
“我明白了！他家有两把水果刀，大的掉进了下水管，被受害者用西瓜一砸，正好卡住，如果剧烈咳嗽，脑袋会大幅度起伏……”
她摸了摸自己后脖颈，继续道。
“刀尖直接扎进去，他下意识想起身，结果割断了动脉，甚至可能伤到喉管，结果死在当场……确实能说通。”
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一定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没等多久。
“不过，说是意外很牵强！哪怕是意外，也需要完整的证据链……而这个案子，漏洞太多。”
卿妍比我想象中更上道。
“是吗？说来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