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贱人肚皮里爬出来的也是个贱种，这才刚进府，就伸手要东西，明儿是不是就要踩到我和瑶儿的头上了？”
本应是一家之主的杜相唯唯诺诺道：
“夫人言重了，她敢有这种心思我第一个不答应。”
面对杜夫人，他把脸挤成一朵菊花，看向我时却又摆出相爷的架子：
“你姐姐院里有六间下房，还不够你住的？
莫要肖想太多，跟在你长姐身边好好学，日后出去才能不堕了杜家的颜面！”
和下人一起挤下房？
这是想让杜明瑶教导我，还是想让她磋磨我？
03
主母扔给我一套丫鬟的衣服，我刚换好就被推搡进杜明瑶的房间。
女儿家的闺房本应充溢脂粉香膏的气息，杜明瑶这里却是刺鼻的药味。
“母亲，是妹妹回来了吗？”
她躺在床上，病容憔悴，形容枯槁，哪里有大梁第一美人的影子？
若非我知道她的身份，恐怕会把她当成一个喜着粉衣的老妪，毕竟她脸上的褶子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杜夫人心疼地给她喂药，被她抬手打翻在地：
“这些药都没用！封妃的旨意不日就要下达，我不能让皇上看到我这副样子……”
她抚摸着自己脸上丑陋的褶皱，掩面哭泣，在看到我进来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救星，眼里迸发出光芒。
“姐姐，这些药是爹娘找名医给你配的，芸仙服侍你喝一些吧。”
我怯生生开口，药匙还没递出去，手腕就被杜明瑶一把攥住。
嘶——好疼！
“庸医的话不可信，妹妹，你才是我唯一的解药啊！”
说话间，杜明瑶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割破我的胳膊。
我惨叫着想要挣脱她的束缚，反被杜氏叫来几个丫鬟将我摁倒在地。
第二刀。
第三刀。
……
直到瓷碗盛满鲜血，杜明瑶才心满意足地扔了匕首。
温热的、蓝色的血散发着幽幽的光，母女两人却没有半点惊愕，嘴角噙着笑，看向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物件儿。
“南海鲛人的血蓝如深海，这丫头是鲛人和你爹生的杂种，不知道她的血能不能像她母亲一样管用？”
“看颜色是差不了的，再说了，我们给她喂了十几年的秘药，功效和真正的鲛人相比，只会更强！”
杜明瑶迫不及待将瓷碗中的血一饮而尽，抓起旁边的铜镜，期待自己的脸发生变化。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树皮一样的肌肤如枯木逢春，褶皱逐渐延展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杜明瑶的脸又恢复了十八岁年轻少女的模样。
“果然有用！太好了！我儿如此容颜，封妃之后必会宠冠六宫！”
俩人大喜过望，杜明瑶踢了踢我瘫软的身体，冷冷地吩咐下人：
“让府医过来给她包扎伤口，以后她的吃喝不许短缺，毕竟，吃饱了才能有更多的血。”
“哦对了，之前妹妹在佛寺一直吃的燕窝，还是继续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