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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脚步瞬间加快:“拦住小厮。”她话音刚落,便有人冲上去将小厮踢翻在地,押在地上不得动弹。
“瞧见夫人,为何慌慌张张跑路?”登枝怒声道。
小厮哆哆嗦嗦,一脸焦急,陈氏也不说话,抬腿直冲冲入内。
走在门外,就能听见压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开大开大……”
“大大大!”
被押着的小厮面色铁青,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登枝要去敲门,陈氏抬手一拦,哪里还顾得上世家主母的派头。她如今只是一个气疯了的母亲。
一抬脚,就将大门踢开。
“要死啊,吓着小爷要你们好看!”
“是谁找死呢?当心爷……”言元宵一手抓着骰子,一手抓着钱,双眼赤红,俨然有了几分赌徒的架势。
他一抬头,便见面色阴沉的陈氏正冷冷的看着他。
啪嗒。
骰子滚落到地上。
言元宵原本赌红了眼,此刻瞧见陈氏,理智霎时回笼。只觉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面色煞白。
言元宵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身形微微颤抖。
身后跪了一地小厮。
陈氏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都几乎被抽离了空气,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你……你……”陈氏眼前一阵阵的晕眩。
若不是昭昭,她到底要被瞒多久?
“夫人……”登枝吓到了。
“小少爷,您糊涂啊。”饶是映雪都惊呆了,才八岁的孩子,竟然赌得上了头。
“赌多久了?”陈氏声音都在抖,登枝扶着她,她才勉强坐下。
言元宵哪里见过母亲这般模样,母亲失望又震惊的眼神,几乎让他无所遁形。
他带着哭腔开口:“娘,是儿子错了。儿子只学了三日。”三日前,面色红润的小少年,此刻眼眶发黑,嘴角干的起了皮,连素来清爽的头发,都透着一股灰扑扑的颜色。
“你贪玩好耍,你顽劣不堪,娘念你年幼,从不与你计较。可你小小年纪,怎能沾惹赌博?”
“这害人的东西,你怎么敢!”陈氏近乎咬牙切齿。
“到底谁教你的?”陈氏气得心口发麻, 他身边两个小厮,两个书童,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啊。
角落里,一个被捆住的小书童呜呜道。
嘴里还塞着一团毛巾,觉夏当即上前给他解绑。
小书童头发乱糟糟的,当即跪在地上:“夫人,是青语和青言。”
“那日小公子兴致勃勃回来念书,一直到深夜颇有些劳累。青语便以放松为由,教小公子赌博。”
“青言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又不赌钱,只是放松玩玩。”
“小的劝慰公子,青语青言哄骗公子,把奴才绑了起来。”
言元宵身边两个书童,两个小厮。
青语青言能言善辩,又识字,便留在跟前做书童,引导言元宵向学。
两个小厮清风和清书便打理起居,贴身伺候。
这两个书童,是老夫人赐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