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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粉面青衫的少女脚步踉跄的跌撞进来,视线所及那额角一行血迹淋漓着划至下巴,不待她开口不闻已然惊呼:“谁打你了阿绾?!”
沈绾看着白数面露难色,“殿下,有赌坊的人来说…太傅千金欠债,我与他们争辩了几句,谁料……”
“赌坊?她还敢在赌坊欠债?!”
这话音未落,不闻一下子炸开了锅,“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说着他又无奈的扫一眼沈绾:“你也是!让护卫拦住便是,你何必多嘴。”
“我……”沈绾敛下眉目,柔声细语的关心溢于言表:“太傅千金毕竟是未来的王妃,其余都不重要,只这一点若与赌坊纠缠不清,会连累殿下的。”
不闻频频点头:“不错,其他都可以算了,独这赌坊,那是天大的恶习啊!”
白数顿了顿,起身吩咐道:“去太傅府。”
两人目光一亮,不闻追上前问:“去退亲吗殿下?!”
“下聘。”
朱红色的大门看得出经年的蹉跎,鲜艳不复徒增灰败。门口的石狮子只剩下一只,龙飞凤舞的匾额一角也有些歪斜掉落下来,门槛残破。
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太傅府。
院中骄阳正好,廊下少女捧着账簿,素手执笔,鲜艳朱笔圈起那一笔一笔莫名其妙且不菲的净收入,笑的狡黠而惬意。
什么尾款,什么欠债,不过都是长幼信口开河的捏造。空口白话就要娶她,不出点血叫她怎么甘愿。
冬禧跟着乐:“这澈王殿下,还挺有钱。”
“好!好!好啊!”
院中的石桌旁,太傅正在煮茶。对于外面那些意料之外,且控制不住的愈演愈烈的流言,被之荼毒深入的必有她爹一名。
那日太傅第一时间从长街回来,一句“小殿下,真是深得我真传!”,长幼才知道,外头都传成那样了。但看她爹一向挺的笔直的文人背脊,近来更显意气风发。自从赐婚的圣旨下来,老头儿整日里笑眯眯,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又多了两条,是许久未曾见过的欣喜。
这婚事倒也不全无益处。
思及此,长幼也露笑。
一道脚步声匆匆,有下人急急来报:“老爷!小姐!澈王殿下来下聘礼了!”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顺着下人身后,长幼抬眸望去,只见一芝兰玉树的少年,乌发唇红,珠冠白衫。刺眼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愈显身长玉立,贵气逼人。想来是这几日都收拾好了,才有几分正经王爷的模样。
白数身后还跟着一长串的人,八抬大轿似的一箱又一箱的抬进院里,放都放不下。
一路声势浩大。
“太傅!”少年亮声挥手,绣了一簇又一簇的梅花广袖卷出一股子逼真的梅花香。
这一声久违,激动的太傅险些老泪纵横,哽咽着回:“小殿下!”
白数大步向前,作揖拜礼,腰背弯的深深,是对旁人不能有的尊重:“学生不孝,久未拜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