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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毛茸茸的,一股熟悉的体温和质感,让我心头恍然一跳。
“翡翠!”
不是翡翠。
虽然它有一双跟翡翠一样碧绿的眼睛,但黑猫就是黑猫。
我就算是失血再多,脑子再晕,也不会连黑白都看错。
“它叫风铃。”
靠在窗前的男人转过身,我这才注意到房间里不止我一个人。
他换下了那身令人压迫的商务西装,只留白衬衫罩着一件黑色的西装马甲。袖口处,两只淡紫色的钻石袖钉熠熠生辉。
我是一个珠宝设计师,我识货。
看一眼就判断得出,那对紫钻的价值,大概会有七位数。
一个精致又神秘的男主人,萍水救我,人冷话不多。再配上这房间里典型雅致的巴洛克设计,简直让我怀疑自己遇到了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伯爵。
仔细看,他的五官似乎还真有几分欧洲人一样的立体深刻。
“是你带我回来的?”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那套米白色的居家衣。
从里到外都换了,我猜测应该是家里的女仆帮忙做的。
他没有回答,但看向我的眼神算是默认了。
“谢谢,翡翠呢?”
我叹了口气。明知不该问,也不想听,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床头。”
他说。
我看了眼床头柜。
精致的欧式台灯下,整齐地叠着我洗干净的衣物。
提包在一旁,手机,钥匙,证件包,还有一只翡翠玉镯。
那镯子是我爷爷生前给我的,我本来是一直戴在手腕上的。估计是输液不方便,就被撸了下来。
我皱皱眉:“不是这个翡翠,是我的猫。叫翡翠。”
男人薄唇抿作一线,半晌吐出跟刚才一样的两个字。
“床头。”
我狐疑转头,看到提包后面还有个白色的小罐子。
巴掌大,陶瓷的,上面有个小鱼形状的浮雕。
我心里一悸,明白这应该是翡翠的骨灰盒。
我立刻将罐子抱在怀里,忍不住抽泣起来。
我想起唐安远将她送给我的时候,才两个月大。
浑身毛雪白,眼睛像翡翠一样绿。
她娇憨可人的模样一下子就戳了我的心。当时唐安远还说,以后我们要是有个女儿,一定会像翡翠一样可人怜爱。
我想起唐安远刚走的那几天。我没日没夜地搂着翡翠,流了多少眼泪,才度过了那漫长的绝望期?
可如今,我留不住唐安远的女儿,甚至连他留给我的猫都护不住。
“哭够了?”
那位‘伯爵’终于没了耐性。靠在落地窗前,他冷冷出声,打断我的哭泣。
“这罐子还没封。万一撒在床上,就给我连人带猫滚出去。”
他的话,一字一句,冰冷如刀。很不中听,却很有效。
我咬咬牙,放下翡翠的罐子,瞪了他一眼。
“谢谢你的收留,但我确实该走了。”
说着,我掀开被子就要跳下地。
然而三秒过后,我像只被碰了触角的蜗牛,闪电般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