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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允许她伤他。
画面就像一幕幕旧电影在周继之脑海里回放,至今仿佛还能依稀感受到女子的体温。
一系列剪彩仪式结束,宴局正式开始,周旋完各业界朋友嘉宾,拉下帷幕时已经深夜12点。苏里与周继之坐在汽车后座,她偎上他的胸膛,手指也主动伸去与对方交握。
中途我无意间看见那个小记者灰白着脸退场,他该不会没了工作?
却换来对方淡淡的一句,他该没了性命。
乍听周继之的回答,苏里惶然不安。
继之,你不会懂我有多爱你。
躺在后背上休息的男人眼帘未掀,半响只默然的吐出一句我知道。苏里诧异,她以为他会像会往常一样不予置答。
你知道?是多少?
可以为我死。
原来自己的心意对方早真切的感受到,苏里的眼泪差点落下来。
是,我愿意送上一颗心,毫无怨言地为你死,只须换你一分情,我可不可以换到。
虽然摇上了车窗,但是深夜街道上的小吃叫卖声依然隐隐约约传入耳朵。周继之听完苏里动人的告白,忆起的却是林未然小小的,骄傲的脸。那时她才17岁吧?自己20。她不怕生地蹲着,双手抱膝与他平视,语气调笑又自满。
我可以让你进去,但得付出代价,你要不要换?
那时的他回答了什么?
正在冥想之际,苏里却微微摇晃着他的手臂将思绪拉回来。
你还没回答我,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周继之终于睁开眼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象征性地拍了拍握住自己的手,似是安抚地对她扬眉淡笑。语调从容,却一句话将苏里打入地狱。
你可以为我死。
但她可以为我算计一切,包括血脉相连亲密无间的家人。你能么?
苏里骇然,身体忽地一阵发抖,四周几乎没有能让风吹进来的缝隙,可她却感觉冷。
已是夜深,城市中心却依然歌舞升平,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战争扰了雅兴。周继之再无睡意,他微眯眼,透过玻璃遥望窗外阑珊的霓虹,下雨了。雨水从车窗滑落,好像还有人在哼吟小曲儿:
虽说女华独绝,世无其二,但凭那遍地荒凉,惹茂盛尘埃,花未开全,而月已长圆。
那首歌依然在唱,却再无人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