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希望江城砚能一刀切，看也不看就把项目书扔到垃圾桶，至少我们不会落得一个故意找茬的名头。
以江城砚如今在投资圈的地位，只要他想，我们确实会寸步难行。
这对于债台高筑的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下午，我跟吴凌渐渐恢复理智，决定继续找投资方。
晚九点，我神色萎靡的回住处，刚下电梯，远远地就看到一人。
走廊昏暗，男人抱着手臂靠在一旁，表情隐藏在黑暗中，指尖却露出一抹猩红。
是江城砚。
感应灯应声亮起，我跟江城砚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四周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我看着他，和气道：“是巧合。”
江城砚没说话。
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继续解释：“我们已经在找其他资方，请江总放宽心。”
我不怕得罪江城砚，但我得替整个公司着想。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江城砚浑身上下的戾气瞬间淡了些许。
我没再多言，伸手去开门，下一秒，却听到江城砚说：“项目，我们可以投。”
我手上一滞，心口不自觉的闪过一抹异样。
看来，他已经看过项目书了。
但为什么呢？
江城砚不缺大项目，真要合作，完全可以先联系吴凌，他何必不辞劳苦的站在这？
我低垂着眼，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猜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紧接着，我又听到江城砚说：“但我有一个要求。”
我猜对了。
迎上江城砚的目光，我客套道：“江总请讲。”
“西西的毕业设计需要一个项目，这款游戏，我希望她也能参与。”
原来，是想拿我们所有人的心血给林西西镀金呢。
我蜷了蜷手指，又松开，说：“明早我会跟吴总汇报。”
我只是技术入股，总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就拒绝江城砚抛来的橄榄枝。
而且，我们缺钱。
很缺。
似没料到我会如此从容，江城砚淡淡看了我一眼后，简短的应了一声。
一般他露出这幅表情就代表谈话结束了。
我识相的进门，没再多说一个字。
门外，脚步声渐渐隐没，我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
翌日一早，我将荣域资本愿意投钱的消息告知了吴凌。
吴凌一整个懵住，半晌才来了一句：“渣男的人脉也是人脉啊。”
我哭笑不得，随即提了江城砚的要求，吴凌听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道：“想想两百零八平的大平层，再想想会所里那些男模，这个钱，得拿。”
我务实的点点头：“到嘴的鸭子，得吃。”
于是我跟吴凌又来到了荣域集团。
这一次，前台领着我们去了顶层的总裁办。
推门进去前，我隐约听到了女孩铜铃般清脆的笑声，抬眼一看，林西西正乖巧的坐在江城砚身旁，放肆的笑。
见我们进来，她立即拉开和江城砚的距离，羞涩道：“我先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