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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林亦无话可说了,宁帝缓缓站起身,怒容立现,喝道:“我朝太子,竟遭此横祸,你们是如何当差的!”
堂上所有人闻声,纷纷扑通跪地。唯丁祸后知后觉,愣了许久后,才缓缓跪地,跟着其余人喊陛下息怒。
“朕如何息这怒,死的是朕的儿子,未来的天子!”宁帝吼完,弯着腰咳嗽不止。
王魁即刻近前,抚着宁帝的背,细声劝慰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呀。”
喘了几口气,宁帝才平静了些许,指着堂下道:“限大理寺,五日内破案,否则提头来见!丁祸,你无法自证清白,即日起幽居平南王府。大理寺未擒得真凶前,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一队禁军横冲直撞。他们的目的地,是平南王府。他们闹出的动静,即刻便将平南王谋杀太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平都城。太子张熹之死,亦公之于众。张熹尸身由清河王张陵主持收殓,暂停灵于青云观。宁帝旨意,待查明真相,再行治丧大典。自通天阁大殿一怒,宁帝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有内监问太后主意,太后只道:“大理寺自会查出真相,还丁祸一个清白。”
看着王府大门紧锁,门外禁军重重把守,又听得沈夜说起外面的流言,有人传丁祸以邪术谋杀东宫,丁祸气得乱舞了一通木剑后,又将自己折腾掉入了荷花池中,吃了一肚子泥。
服侍丁祸沐浴时,沈夜道:“今日在大殿上,殿下可犯了糊涂。若不是清河王作证,殿下怕是要入大理寺狱了。”
丁祸玩着水道:“若不犯些糊涂,舅舅不会替我开脱,陵哥哥也不会站出来替我说话。这不就是我平南王在这宫里的生存之道吗?”
“所以,殿下一点也不糊涂,更不是废物。”沈夜笑道。
丁祸站起身,摇头道:“我不糊涂,但我的确是个废物。”
只着一件黑色袍子,赤着脚,丁祸又往书房跑去。沈夜小跑在身后,追问:“那接下来,殿下打算怎么做?”
丁祸耸耸肩道:“困在王府,能做什么?”
“可林亦此人,顽固如石,咬了就不会松口。”沈夜忧心道,“他必定想尽办法,证明是殿下杀了人。”
又回想那指环,丁祸根本记不起来,到底何时丢了,又丢于何处。林亦说得对,他无法证明这一点,就无法排除嫌疑。明哲保身,是丁祸所求。可他念及那日在宫中见到张熹的模样,也想要查清真相,让张熹魂魄得以安歇。
沈夜嘀咕道:“这时候,太子死了,东宫之位空悬,受益的就只有淮阳王了。若牵扯到淮阳王,那这个案子,林亦查不明白了。毕竟,大理寺上下都是淮阳王的人。这或许也是林亦认定殿下是凶手的原因。”
喝了女使送来的姜汤,见着窗外,又起了风雨,丁祸一时愁了眉。尽管他是废物,但他不能坐以待毙。备好了棺材,不代表,他现在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