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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纸童细声细气的哭腔声起,六人同时抬棺,走进迷雾中。
邦!邦!邦!夜半打更声刚过,送葬队在迷雾穿梭。
突然间,阴阳纸童止步,一身白褂子渐渐发黑,扭转身子,双双相对,目中流出黑血,灯烛色变,青火燃起,映衬着纸童流血的面目,狰狞而恐怖。
抬棺绳断裂,黑棺落地,路面砸出一个坑,浓稠的血水从棺盖处溢出,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青灯黑瞳,黑棺渗血为大凶之凶,这棺要是继续下葬,全族人都得跟着赔上命!
爷爷脸色煞白,身子微颤,他噗通一声朝着纸童跪下,双掌朝上,恭恭敬敬连磕三个响头。
其余人见状,纷纷叩拜,脑门都磕出了血。
一声极轻的叹息声从黑棺中传出,引路纸童顿时泄了气般,双膝一软,对着爷爷叩下头。
见着纸童叩头,爷爷这才松了口气,将送葬的人打发回去后,命我爹和三叔,支起幡棚,四方位上各点一支白蜡。
点香问祖,识凶吉。
但这次老祖宗沉默了,四根蜡烛从中间裂开,断成两截,烛火朝着黑棺跳动了几下,灭了!
亡者阴魂不散,回魂压棺,非恩怨仇报,便是心愿未了。
爷爷叹了口气,示意我爹开馆!
棺盖落地,血味冲天,棺内传来婴儿的哭叫声
这个婴儿,就是我。
我出生那晚怪事连连,一夜间,方圆千里土地干裂,河水干涸,尸鬼横棺地门,破棺而出,沿山而行,食尸,夺魂,将整个村子团团围住。
这阵仗吓坏了村里人,说尸鬼围村全都因我而起,死人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个祸害,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村人逼我爷爷交出我,三叔为平息村人的风怒,他独闯尸鬼群。
那晚没人知道三叔做了什么,天亮时,尸鬼群退去,村人依然不可放过我,非置我与死地不可。
我爷爷一怒之下,当众砍断三根手指,撂下狠话,震慑全村的人,才保住我的小命
我没见过我娘,三叔说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很要强,我跟我娘很像。
每当我问及我娘葬在哪里时,三叔便不再说话。
我也没见过我爹,只是听说,我娘死的那晚,我爹疯了!
从我记事起,我知道我是鲁家的不详,人人视我如鬼魅,恨我,怕我,却又不得不依附我。
我有时在想,如果我不是天生阴阳眼,能辩阴鬼,对鲁家还有点利用价值,恐怕早就被他们千刀万剐,丢到河里喂鱼了!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无趣的臆想,正要起床开门,三叔俨然踹门而入,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急脾气,着实愁死了人。
“出事了!拿上家伙跟我走。”
我无声的点点头,三叔大概是整个鲁家,除了爷爷之外,唯一视我为人的人。
只是五年前,爷爷不告而别后,三叔整个人都变了,对我更加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