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让桑笙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桑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桑笙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沈姨又在煲汤。
见桑笙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桑笙没提季弋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燕回？”
沈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桑笙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萧打小认识。
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萧的名字，沈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桑笙跟林萧来往，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沈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桑笙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桑笙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桑笙不想她担心，假装轻松的样子：“是季弋！他跟人打了招呼……那边把我回掉了！没关系的沈姨，我可以再找工作，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总能找到的。”
她以为沈清会责备。
但沈清沉默了半天，只说了句：“你哥哥出来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
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沈清的声音，带了些压抑：“桑笙，你以为我那么心狠，非逼着你看季弋脸色生活，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万一你哥哥出不来，你以后怎么办？”
沈清说着说着，就哭了。
桑笙心里也难过，但她还是强压着情绪，来到沈清背后轻轻靠着她的肩：“沈姨，我长大了！没有哥哥，我一样能担起这个家的。”
沈清放声大哭……
桑笙找了几天，没找着适合的工作。
她心里明白，但凡高端些的机构应该都被打了招呼，不可能要她。
于是，她放低要求去了一家演出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跑开业周年庆场子的，按表演次数拿钱。
桑笙长得好看，小提琴拉得好。
负责人给她单场300，活儿多时桑笙一天要跑三四场。她每天至少拉6个小时，纤长手指，起了薄茧跟水泡。
日子辛苦，来回奔波，但是桑笙从未后悔。
她没有给季弋打过电话，季弋也没有……偶尔她也会看见他的新闻，参加晚宴、收购公司。
每个场合，季弋都是英挺矜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