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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墙角远远望去,看到沈明珠那张脸时,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萧清砚当时没有怪罪自己,原来她不过是顶着与沈明珠有几分相似的脸,在替身的阴影下过了七年。
以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颜昭念已经没有了印象,加上小产后身子孱弱,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她已经身处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浑浑噩噩的一个月,她被折磨的痛入骨髓,听着外面张灯结彩的贺喜声,她受不了刺激,心头一热,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朝着墙壁连磕了两次。
她最后还是死在了萧清砚和沈明珠洞房花烛夜的那晚。
回忆起过往种种,烛火盈盈,颜昭念眉头间隐含着疑惑,火光不断跳跃着,倒是又为她添了几分柔和。
寅时刚过,天光朦胧。
颜昭念掀开锦被,赤身露軆,身下的玉腿不禁有些颤抖,颈间是他刚才啃的若隐若现的齿印,她倒吸一口凉气,随手将撕扯掉的衣裙拢了拢。
忽然,她的动作一顿,眼尾上扬,抬眸环顾着四周,墙的东北角摆放着顶箱柜,古琴立在角落,铜镜搁置在木质的梳妆台上,四周挂着帐幔。
这不是她从太子府逃出来,安置的地方吗?
当初萧清砚将她软禁,府内下人都收起了往日的嘴脸,开始奚落她。
那时她想不明白,萧清砚针对她就罢了,还将随她一路跟来的婢女秋玉下嫁给年近八十的老头。
迫不得已,她做了一个人生中最大胆的决定,伪装成婢女偷偷溜出太子府,找到了秋玉,带她躲到城外,用成婚两年积攒下的银两买下这个小宅,屋子内的一摆一放都是她精心布置,她在熟悉不过了。
今天是她来花颜镇的第二天,如果刚才的触感不是假的,那么……
颜昭念走下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门。
梅花树下,鹅毛大雪落在白色大氅上,雪白的狐狸毛夹着片片雪花,里面穿着一件深蓝色衣袍,腰间扎着同色金丝蛛玟带,黑发束起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身子笔直的坐着,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威仪是旁人模仿不来的。
萧清砚独自坐在石凳上,面前摆放着一盏茶,他端起茶杯时,骨节分明的手腕露出来,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青色纹路。
他轻抿一口茶,听到动静后,微微侧过头,笑意不达眼底:“太子妃这是要去哪儿?”
颜昭念抿着秀唇不说话,她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还能对她展露笑意的人,心下一酸,她以前也想和他走到最后,哪怕会出现很多人,她也有决心陪他走下去。
眼前水雾朦胧,颜昭念低着头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落下来,她想,这是最后一次因为萧清砚流泪。
她有些沉浸,竟不知萧清砚是何时来到她身边,头顶传来低沉的声线:“怎么不说话?”
颜昭念将复杂的情绪抛开,稍拾眼睑,抬头撞入一道深邃而隐晦不明的视线,她语调有些疏离道:“殿下是如何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