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沉静、张力、明亮......任小姐先接电话。”
候选人刚说了三个词，听见任佳尔的手机响起，便礼貌的示意她先接电话。
任佳尔轻瞥了一眼闪烁的手机屏，见是办公室的号码便没在意，伸手按掉后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对候选人说道： “不用，您请继续。”
“Ok，刚才我说到沉静、张力、明亮，听到黑色这个词，我还想到墨玉、中国山水…”
“抱歉，这个电话可能有些急。”任佳尔的电话想个不停，她转过目光自一条短消息上轻扫一眼，眸色猛然一变，脸上一直保持着的笑容立即变得勉强起来，一声 ‘抱歉’之后，起身匆匆往外走去。
“艾伦，你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啊？”
“哎哟－－对不起......”
任佳尔低头往前冲着，冷不丁撞到一个正从外面走进来的人。她甚至连头都没抬，只是下意识的说了两句 ‘对不起’后，继续埋着头、慌慌张张的往外冲去。
“怎么回事，抢着去闹罢工呢？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于是伸手扶住被撞得后退两步的费凌南，对着任佳尔慌张的背影直摇头。
“是蒂尼公司的招聘HR。”费凌南伸手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目光看向正慌慌张张打电话的任佳尔，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蒂尼？”于是扭头看向会所里面，那位正等待任佳尔的候选人，皱着眉头自问道：“没听到消息啊？难道真如你所说，服饰企业也顶不住了。”
“也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小姑娘是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呢。”费凌南低声轻笑，带着成年男子对小女生的调侃。
“蒂尼的HR还做不出面试的时候接私人电话这么不专业的事吧。”于是抬了抬下巴，示意费凌南看向窗边那一桌－－桌上的电脑、摊开的文件、牛皮纸的档案袋……
再说，于是作为一个资深猎头顾问，在知道了任佳尔的身份、又看到这种场景后，便迅速的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面谈的味道。
“外资企业撤离的这股风潮，看来已经蔓延到服装企业了。”费凌南在看了窗边的台桌一眼后，眸光里又多了几分思索。
*
“现在回公司？”
“面谈终止、一切招聘终止......”
“已经确认入职的也停止办理手续？”
“公司......要整体搬迁至印尼……这个……”
“怎么这么突然，我正在见候......那我们现有的员工怎么安排？”
“知道了，我这就回公司。”
任佳尔的脑袋 ‘嗡嗡’作响着，除了机械的重复艾伦的话外，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脑袋里好像有无数个疑问需要艾伦证实，却又因为脑回路的通道有限，所有的念头都挤在那儿无法通过，以至于片刻之后，她的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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