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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桥昏迷的这十来天里,她每天都在熬药,能喂南桥一点是一点,以至于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温一遍汤药。
“娘……”南桥生涩地开口,有气无力的。
这个新鲜的词,于秦诏楚来说当之无愧。
“先喝药,先喝药。”秦诏楚笑起来,眼角勾勒出两道深深的鱼尾纹,轻柔地舀着深棕色的药汤凑到嘴边,吹了吹,这才送到南桥嘴里。
南桥只张小嘴,中药苦涩的滋味在味蕾蔓延,她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甚至能嗅到中药的独特味道,对她来说,还挺香的。
“闺女啊,你就放心的在家里将养着,改日,娘亲再去问老太爷求一副药。”秦诏楚见她喝药利索,轻言轻语地,笑意也愈发明朗。
往昔的南桥对服药这件事是极其抗拒的,怎么说也不听。
这也难怪,打出生到现在,十五年了,南桥从未断过药。
南桥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心底暖暖的,因出生起,南桥就不能直立行走,在南府母女俩备受欺凌,甚至乎,本是南府正室的秦诏楚不得不谦让做小,偏房反而成了现在的大夫人。
南家在这洛阳,实打实的医药世家,祖上的老太爷,曾经可是宫廷内医术最为高超的存在,有当代李时珍之称。
可偌大的南家,却没有南桥母女的容身之处,南桥昏迷的这十来天,南家除了老太爷,其他人对她是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
“嘭!”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秦诏楚吓得手一抖,勺子里的药汤洒在了暗蓝色水文的被褥上。
两人抬眼往门口看去,正见一位小女孩,身穿翠绿与橘黄相间的襦裙,身高最多一米四五左右,小脸还算稚嫩白皙,发髻钿着小绿花,坠着流苏。
她张扬的眼,如狐狸般上翘,扫了眼房间里的场景,定在南桥身上时,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窝囊废总算醒了是吧?”
这是南桥的妹妹南风,大夫人所出,就是眼前这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将她推下了济生台,要了原主的命!
南桥目无波澜,小小年纪就敢杀人,她这妹妹不愧为大夫人之女,凶狠跋扈,无法无天!
“正好,你可不能轻易地见阎王,敢在阿瓮面前告状,不割了你舌头岂不是太便宜你!”南风说着就挽起了袖子,气势汹汹地向着南桥逼近去。
“风儿!风儿你要做什么?她可是你姐姐啊!”秦诏楚急忙起身挡在了南风面前,大有老母鸡的架势。
“娘,你别管。”南桥冷声开口,小脸不见丝毫惧意。
她当怎么回事呢,原主摔下济生台后并没有马上一命呜呼,悬着一口气在老太爷跟前揭露了南风的恶行。
老太爷从来都是刚正不阿,杀人这种事绝对零容忍,想必南风因此受了罚,对此根根于怀,还想报仇呢!
“风儿,你虽关押祠堂多日,可,你险些害死桥儿知道么?桥儿自由羸弱……”秦诏楚压根没将南桥的嘱咐放心里,苦口婆心地试图劝南风从良。